微微嗲聲嗲氣的叫著,尾巴繞著她小腿不住轉圈。
小傢夥似乎還記得她抱過自己幾次的事,見她要走,使勁的撒嬌賣萌,可謂把它主人的內心活動詮釋的淋漓儘致。
陸知節抓住微微給他爭取的機會繼續挽留:“時間不早了,吃個飯再走吧。”
這並非客套,而是他的真心話,他雖然是個病人,但目前看來並不具備傳染性,他們一起吃個飯不會有問題的。
段艾晴沒回頭,卻還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說:“我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感冒,拜拜。”
告别的話音一如既往的輕快。
陸知節一直不肯鬆懈的工作進度因此頓了住,他打著講禮貌的幌子送她到了門邊,見它把鑰匙遞還回來,這才忍不住說:“你留著吧,我最近狀態有點不對勁,說不定哪天還得麻煩你。”
他們之間本不該用得上這樣客氣疏離的說法,可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收不回來了,事到如今隻能這樣尷尬著。
段艾晴維持著遞出鑰匙的動作說:“那我更不能繼續收著它了,萬一到時候你覺得有人兜底,有恃無恐怎麼辦?今天這樣的情況還是别有下一次了,不然你真出點什麼事,我會良心不安。”
幸好道歉的話已經在醫院裡說過,否則她此時怕是會真得說不出口,無關他們如今誰也不肯先戳破的那層窗戶紙,就隻是她對一個朋友的關心。
陸知節肉眼可見的失望:“就隻是……良心不安麼?”
段艾晴既然不想給他多餘的希望,當然就得硬起心腸:“不然呢?”
“你至少也得每年想起我一兩次吧?不用太多,清明節一次,忌日一次就行,反正我埋在國內的話,我爸媽千裡迢迢的從澳洲過來掃墓也不方便,隻能靠你了,到時候記得帶可樂掃墓。”
陸知節一鼓作氣的講完了自己的要求,他表情十分認真,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但要求聽起來委實是離譜。
哪有人這樣安排身後事的?
段艾晴差一點就要出言打斷,讓他别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了,但等聽完要求,卻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該不會是大受打擊,又在發燒說胡話了吧?
陸知節面不改色的把鑰匙推回到段艾晴手裡,然後用恢複了些許正常聲線的嗓音說:“我不是開玩笑,也沒有說胡話,隻是忽然看開了而已,反正我現在獨居,真出事孤獨死也沒人知道。”
現如今年輕人的生活壓力是越來越大了,與之相應的,猝死率和猝死年齡也發生了變化,他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在此列之中。
這番話並非是為了賣慘,而是他的肺腑之言。
開弓沒有回頭箭,陸知節自知從答應容焱的邀約,回到國內工作的那一天起,他就不會再離開了,所以連最悲觀的情況也一併想到了。
憑他如今在國內尚未展開的人際關係,真在國內英年早逝的話,怕是沒幾個人來掃墓。
“不會的。”段艾晴漆黑眼眸中映出了他的病容,她微微仰起臉說,“至少我會堅持隔幾天就聯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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