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直率的人,既然梁江冉願意步入她的生命軌跡中,那她當然就要讓自已的朋友們都認識他。
梁江冉得知還有别人在,自然也沒有拒絕,他在那個星期天的下午,捧著一束花出現在了容易居住的公寓門外。
那是一束顏色很鮮亮的鬱金香,看起來粉嫩少女得有些過分了,同他自身偏於成熟穩重的氣質相比,其實是不相配,可往容易那間滿是各類小玩意兒的屋子裡面一放,卻是特别的搭配。
容易拿了謝潔先前送她的大衛腦袋花器出來,將鬱金香剪斷後浸了進去,一眼看過去,簡直就像是這位著名古希臘美男子戴了滿頭的花。
謝潔被她打了預防針,早知道今天除了自已,其實是還有一位她的朋友要來,並且知道是一名異性。可即便如此,在看到梁江冉的這一刻還是忍不住出神將對方打量了一番。
梁江冉很有紳士風度:“是謝小姐吧?聽說你很喜歡繪畫,所以冒昧帶了份禮物來。”
他將一盒裝在禮品袋裡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顏料遞給了謝潔,權當是給對方的見面禮。
謝潔看了一眼就想拒絕:“史明克的水彩?這我要是收了……不太合適吧。”
拒絕禮物像是拒絕好意,但這麼貴的水彩讓她怎麼收,可還不等她糾結完畢,梁江冉已經風度翩翩的繼續說:“聽容易說,你曾經照顧過她很多,所以就當是謝禮了。”
話說得這樣圓滿,若是她再不收,就實在是不合適了。
謝潔趁著容易在島台旁煮咖啡,而梁江冉在客廳裡自行參觀的間隙找到她,小聲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他公開關係?”
容易啞然失笑:“拜托,該不會是一盒水彩就把你收買了吧?”
這盒史明克的水彩要六千塊,論價格自然是奢侈,可她們絕非負擔不起,真正讓謝潔心中天平倒向梁江冉的是他的用心。
“你知道不是水彩的問題。”謝潔一臉認真的開口。
“我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僅僅是你的朋友而已,可他卻願意為你口中提到的朋友用心去挑選禮物,這說明他對你是真得用心。我當然知道你喜歡過顧歸帆,可他對你有這麼用心過麼?”
“或許他是在你離開後堅持打聽你的訊息,也沒有跟别人發展出友誼外的關係,可那能有什麼用?用心這種事必須得感受到才行,感受不到就是沒有。”
伴隨著她話音,房門被人敲響了。
容易逃避似的說:“你等一下,我開門。”
她以為是先前買的快遞到了,然而房門打開,出現在眼前的卻是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是顧歸帆,他沒有貿然進門,就隻是問:“我可以進去麼?”
容易當然是說可以,隻是在轉身的一刹那間忍不住在心底無聲苦笑了一聲。
老天真會跟她開玩笑,從前她變著法子邀請他來家裡做客,他總是推三阻四不肯來,現在她連聯絡他的打算都沒了,他卻是自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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