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又靈咬緊了唇，眼底冷意一片。

“現在不同了，沈兮悅死裡逃生，以後跟健康人一樣。有霆西在，沈家現在分崩離析，你那對便宜爹媽大概率是出不來了，所以沈兮悅能依靠的就隻有霆西，那你就是多餘的了。”李沐風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故意給蘇又靈緩和的時間，好半晌沒有聽到她的動靜，有些遲疑：“你還在聽嗎？”

“恩。”蘇又靈回過神。

剛剛那會兒她腦子裡嗡嗡的，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好像又把什麼都想過了，包括她和厲霆西的結局。

一開始就是註定了的。

她想做回自己，就要摒棄沈兮悅的頭銜。

本來就沒有必要留戀。

“李沐風，幫我一個忙吧。”沉默了許久，蘇又靈突然張口，低啞的聲音充滿了迷茫和無力。

......

一樓客廳，厲霆西遣走傭人，留下了殷老先生派人送來的精美早餐。

剛想上樓去喊小懶豬起來吃飯，海外電話就來了。

算算日子，沈兮悅的手術結束了好幾天，現在該從ICU出來了。

厲霆西腳步一頓，轉身走到窗邊接聽。

“霆西，我挺過來了。”沈兮悅經過手術之後，一開始根本不能張口說話，還在ICU戴著氧氣罩。

現在好不容易轉了普通病房，摘了氧氣罩，她第一時間就打給了厲霆西，一張嘴就是楚楚可憐的哽咽，“差一點，我以為自己見不到你了。”

厲霆西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恭喜你，重獲新生了。”

“多虧你給我的勇氣，本來我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幸虧你請來了......”沈兮悅說兩句就要費勁的喘這氣，聽起來十分虛弱。

饒是厲霆西心如磐石，面對一個虛弱哽咽的病人，也沒辦法太冷漠，“别說話了，好好休息，早點把身體養好。”

他的語氣不自在的緩和了幾分，“兮悅，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以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不管是身體，還是沈家，或者是别的。

他對沈兮悅，自認已經仁至義儘。

自從上次從機場回去A市之後，他親自將病重的沈兮悅交給李沐風的那一刻，面對李沐風的質問，他就隱約意識到——在沈兮悅和蘇又靈之間，他不知不覺早就選擇了那個一開始認為不可能的人。

對沈兮悅的感情，早就不知不覺變了質。

她已經不如蘇又靈重要，甚至再見她之後，除了初見的震驚和不甘，後來的憐憫和幫助，他已經找不到當初遭遇沈兮悅背叛時的心態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不怪罪了。

這一段時間，蘇又靈占據了他全部的感情生活，除了偶爾來自海外的電話和李沐風的病情彙報，他幾乎不會主動想起沈兮悅。

直到這一刻，聽到沈兮悅恢複健康，耳邊迴旋著她虛弱惹人憐的聲音，他的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厲霆西才真的明白過來——沈兮悅已經成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