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卓施然拉開一張椅子給他。

班昀過來坐下了，手裡的瓷瓶子，正是之前卓施然用來裝了大長老毒血的那個。

就往桌面上一放。

“是什麼來頭。”卓施然問道。

班昀側目看她一眼，“你會認不出來？你毒術都練到家了。”

卓施然笑了笑，“我醫術比較好，毒術嘛……”

“你也很好。”班昀補充道，“你蠱術也很好，我看你就是懶！”

卓施然又笑，“試毒什麼的，好討厭的，味道又很噁心，興許還得嘗一嘗别人的血，我不喜歡。”

但班昀就不同了。

班昀是靈蠱的宿主，他要是試毒，就不需要這麼麻煩。

有靈蠱那個級别的蠱蟲加身，某種程度上來說，在蠱毒這個領域，班昀相當能打了。

班昀：“應該不是大昌的毒，好幾味毒素，都是南境那邊的毒物。按說應該不怎麼流通於大昌才對。”

卓施然順手給他們遞了幾個果子，“哦？怎麼說？”

班昀愛吃卓施然給的果子，湊到唇邊哢嚓哢嚓咬著，清脆甘甜。

他愜意地連眼睛都眯了起來，“因為裡面有幾味毒素，得是活用的。”

“活用？”卓施然明白了班昀的意思，“你的意思是類蠱毒？”

類蠱毒的意思，就是這毒的效果，類似於蠱毒，比普通的毒素要更刁鑽。

但並不是直接用蠱蟲，在人身上落蠱。

而是……怎麼說呢。

卓施然想了想，覺得應該用上新鮮這個詞。

為了追求更好的毒素效果，所以毒師會在煉製此毒的時候，用上新鮮鮮活的毒物。

然後在煉製好了之後，很快下毒，保持其‘新鮮’。

下毒的效果自然也就更好了。會有趨於蠱毒的那種刁鑽的效果。

“嗯。”班昀點了點頭，“南境的毒物，新鮮熱辣。我不用解釋你應該也懂得了。”

不止卓施然懂，一旁的師兄弟們也明白。

鬆希和彥維素來心思通透，唯一愣子腦袋的唐馳，也因為送雲旌去卓府，沒在此處。

“煉毒下毒的人，應該就在京城或者附近吧，去不了太遠的地方。”鬆希說道。

卓施然點了點頭，“應該是，還挺有意思，回來一趟京城還能趕上這樣的事兒。”

鬆希看向她，“施然，需要我幫你查嗎？”

鬆希這話問得稀鬆輕巧。

但卓施然卻知道其中分量，鬆希手裡的傀儡大軍，數目龐大可怕。

而且還有很多機關，殺傷力也不普通。

他前些日子去軍營玩兒，隻稍稍動用了一些傀儡，都已經足夠讓應劭和齊昊將軍練兵了。

要是他真的把大部隊派出去查這個。

京城都得翻過來，和宣戰都沒啥區别了簡直。

“不用吧，我感覺應該也不用我特意去調查什麼，我隨便打聽打聽。再隨便在卓家和京城生意上動一動……”

卓施然彎眸一笑，“我覺得對方應該就會自己送上門來了。”

“也是，你有什麼好急的，要急也得是别人急。”班昀覺得卓施然這話也有道理。

“隻不過，阿炎臨走之前，交待過，讓我們保護你。”說到這裡，班昀咧嘴一笑，“逗呢？誰保護誰啊？”

卓施然愣了愣，然後忍俊不禁彎起嘴角。

“我看他就是吃多了。”班昀擺了擺手，言語裡充滿著對封炎的嫌棄。

“他要是缺錢娶你，哥幾個給他湊點就是了。多大個事兒呢。”班昀指了指彥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