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衣裳從來金貴,洗衣房的丫頭洗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四月也要仔細檢查了才敢拿回來。
這回她拿回來交給雲嬤嬤的時候的確是好的,怎麼會忽然壞了呢。
雲嬤嬤那似警告的話還在耳邊,四月不期然小心的抬頭,卻正對上雲嬤嬤那雙看來的眼神。
那眼神裡露出威脅的冷光,看的她連忙又低下了頭。
她是想明白了,這衣裳分明是雲嬤嬤自己拿去弄壞了,怕大夫人罰,就嫁禍在了洗衣丫頭上。
隻要自己說是壞的,那丫頭便百口莫辯了。
四月知道自己現在該說是壞的,才是最好的明哲保身的法子,自己還在正院,就定然要被雲嬤嬤壓著,得罪了雲嬤嬤,自己往後也沒什麼好日子了。
況且大夫人也不一定會信她的話。
四月餘光看向旁邊跪著的小丫頭,看她身體顫抖的厲害,正哭著一張臉看她,顯然是被嚇的不輕。
四月捏緊手指,處處開不了口。
上頭的趙氏端著茶盞有些不耐煩,正要說話時,簾子外頭響起聲音:“夫人,大公子來了。”
趙氏將茶蓋一扣,側頭就看見顧容珩走了進來。
她笑道:“怎麼這麼早就回了。”
“頭一回叫你回來說事,你回的這麼早的。”
顧容珩進來看了眼跪在趙氏面前的兩個丫頭,淡淡說了一句:“今日不忙,從宮裡回的早了些。”
又過去隨意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接過丫頭遞過來的茶,目光掃過四月那張蒼白的臉色,看向母親:“這兩個丫頭怎麼了?”
趙氏還沒開口,站在旁邊的薛嬤嬤便替主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顧容珩靠著椅背不置可否,隻道:“母親先審丫頭就是。”
趙氏便又看向地上的四月,不耐煩的皺眉:“你是聾了?還不趕緊回話。”
趙氏的聲音從來都是嚴肅的,四月的身體顫了顫,又聽著旁邊丫頭細細的哭聲,總算才大著膽子低聲道:“奴婢去洗衣房拿衣服回來的時候,衣裳的確是好好的。”
“奴婢還特意仔細檢查過了,金線都是好好的。”
旁邊那丫頭沒想到四月會幫她說實話,一愣下連忙又給趙氏磕頭:“夫人,奴婢真的沒有洗壞衣裳,奴婢去了洗衣房兩年,從來都是小心的,沒出過差錯,求大夫人信奴婢的。”
趙氏目光冷冷的轉向雲嬤嬤:“這是怎麼回事?”
雲嬤嬤臉色一變,連忙也過去四月的身邊跪著哭道:“大夫人明鑒,定然是四月和那丫頭說謊來害我這老婆子啊。”
“那衣裳是那丫頭洗的,拿回來是四月拿的,老奴隻是拿去放到大夫人衣箱裡,全在屋子裡走動,怎麼會無緣無故弄壞大夫人的衣裳。”
“定然是那兩個丫頭平日裡關係好,互相包庇。”
“老奴看不是那丫頭洗壞了衣裳,便是四月拿回來的時候在哪兒掛了。”
說著雲嬤嬤就哭著磕頭:“老奴跟著夫人幾十年了,何時騙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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