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平,想想那種感覺,那不一定是自由的感覺,但是我想你應該很需要。”
“當然,你也可以試著去改變他們,讓他們變成一對開明,寬容,關愛兒子方方面面的父母,你覺得這可能的話,也可以優先嚐試。”
遠離自己的父母,陳逸飛逐漸開始理解當初張偉鬆的做法,有些時候,父母不一定是父母。
“而且你現在結束,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做法,對我這位朋友,也對你從前那位朋友,都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做法。”
“我就不說了。”陳逸飛溫聲道:“但是方蘭呢?”
“鬆平,你還沒有贖罪呢。”
“贖罪?”韋鬆平抬起了頭。
“鬆平,是你害死方蘭的,那麼多年了,難道你沒有想過贖罪嗎?”陳逸飛問道。
“沒有。”韋鬆平搖了搖頭,他的神情忽然有些慌張:“這些年來,我的腦子裡隻有看書,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
“你害死了她,就應該要為她遺憾的人生負責。”
“她不在了,但愛她的家人還在,你應該去贖罪的,你害死了她,你該去努力求得他們的原諒,或者是代替她的位置,去在他們有困難的時候幫助他們,因為她還在的話,這本應該是她的責任,她現在不在了,你應該承擔起這份責任。”一個覺得生活沒有希望的人,往往是因為生活中沒有了目標,這時候給予一個他們無法拒絕的目標,就能夠讓他們看見一些微弱的希望。
“我應該贖罪的......”韋鬆平低著頭,瞳孔有些渙散,似乎是被這句話剝奪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抱歉,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對不起......我從來沒有為方蘭想過,對不起,對不起......”韋鬆平忽然抱住了自己的頭,神色有些痛苦。
陳逸飛看著他痛苦的模樣,有些心疼,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他需要強製給韋鬆平一個目標,這樣他才能走下去。
他知道韋鬆平習慣於把他人給予的各種情緒和壓力轉化為自己的壓力,陳逸飛現在需要的是將這股壓力轉向那個新的目標。
“鬆平,現在想還不晚。”陳逸飛此時看向他放在一旁的鴿子t恤,溫聲說道:“你說的,方蘭是一個自由的女孩子,所以你現在應該代替她自由地活下去。”
“去儘情做她喜歡做的事情,你愛她,那也會是你喜歡做的事情。”
“還來得及嗎?還來得及嗎?逸飛,還來得及嗎?”韋鬆平抱著頭急切地看著他。
“來得及,一定還來得及,不過需要你去努力,畢竟找到方蘭的家人,並取得他們的原諒可能不會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陳逸飛肯定道。
“不過我會一直在你的旁邊幫你,我保證。”
韋鬆平低下了頭,他的雙目呆滯地瞪著,似乎是在腦海裡沉浸地想著什麼。
“鬆平,試試吧,做一個和方蘭一樣自由的人,擺脫那個籠子,一隻鴿子在空中飛翔的時間不應該是短暫的,它應該飛去所有它想去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陳逸飛說完,左手攤開手掌,堅定地伸到了韋鬆平的面前。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終於,韋鬆平的目光有了神采,他身子有些顫抖,將手放到了他的手掌之上。
兩隻手緊緊交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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