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裡砸東西拍桌子的聲音,就算離遠了,也還是能聽得清。
他的嗓音,淺淡泠冷:“這不僅是帝王之道,還是所有當權者的刻在血肉的本能。”
武宗帝——
“這到底怎麼回事!”
武宗帝的怒火已經燒到了臉上:“雲姒不是被你收了心了麼,怎麼今天又會鬨出這麼一出?”
霍臨燁垂著眼眸,寡淡地站在中央:“父皇,兒臣從未說過雲姒已歸心。”
“那那些傳聞怎麼回事,你受傷,雲姒衣不解帶地幫你治療,又是怎麼回事?你看看你的臉,那半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你可知道,這樣一來,你再想要娶雲姒,便是難上加難!”
武宗帝就不信了,隻要是女人,還不能被男人征服!
霍臨燁眼底掀起深不見底的怒意,赫然在武宗帝的面前抬頭,極其不敬。
“父皇!”
他聲音重的德勝公公的吃驚。
“兒臣不需要父皇插手此事,隨行軍醫之事,雲姒不願意,兒臣也不願意。父皇說九皇叔答應的,現在看來,是父皇自己揣測的還是自己做了主的吧?”
“放肆!”
武宗帝被雲姒氣了一遭,火還沒處發呢。
現在霍臨燁一頭撞了上來,他怒火難壓:“一個女人你都征服不了,還做算什麼帝王之才。如今,居然敢頂撞朕,來人,給朕拉下去,杖責二十!那兵權,你不要,自有别人要!”
沒人能想到,霍臨燁進去這麼一遭,將戰場上拚死搏殺來的功績,都白送給了淮王。
出了禦書房,武宗帝的聲音還傳了出來。
“讓淮王明日進宮見朕,今日,朕誰也不見了!”
幾個侍衛走上前,霍臨燁抬手將他們推開。
目光,在禦書房四處看了去。
“主子,你找什麼?”烈風追了過來。
霍臨燁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眼。
她沒有等他,也不會等他-
出宮的馬車上,車簾大開,外面的百姓,可清清楚楚地看見馬車內的兩人。
這樣與他一起並排端坐著,不說話,還是頭一次。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坐的也不是很近,雲姒依然能聞到似有若無的沉水香氣息。
明明昨夜還與她親吻到險些失控,現下卻跟陌生人一樣。
她就這麼枯坐了好一會兒,不見他言語,略有些不安地用餘光偷睨他。
視線忽然觸碰在一起,他竟在看她……有什麼好看的……
雲姒閉上眼,快速擰過頭去的刹那,車簾無風自落。
她驚聽見響,睜開眼,沉水香的氣息,已經朝著她擁了過來。
被抵住,雲姒耳尖紅透,下意識地抬起手,指了指嘴唇,未察覺他面色比之前冷了幾分。
霍慎之神色淡漠平靜,平時不說話面上便有種覆冰之感。
現下看著懷中嬌怯,眼角泛紅的雲姒,他嗓音是不同尋常的暗啞:“想要我親你?”
雲姒的耳垂紅得似要滴血,她睫羽微微顫動。
手抵在他胸口,感受著他穩健的心跳,聲輕語嬌:“不……我以為你要親我,昨晚我……”
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跟他講道理:“都腫了,今晨,也是腫的,出門前,敷了冰。”
那委屈的樣子,眼巴巴地看著他控訴。
“身子都軟了,還說‘不’?”
他嗓音格外低沉,勾著她的腰,俯身貼近。
未如雲姒所想,而是貼近她的耳垂,低聲說了一句。
雲姒繃著的神經,瞬間就被揉斷,身子不受控製地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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