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妃快步到蔣淑蘭跟前,拉住蔣淑蘭的手:“若是住在外面,免不得要讓大周那些思想老舊的臣子發現,到時候又是一場誤會。不如先留在攝政王府……”
說罷,柳太妃朝著嬴棣看了一眼。
嬴棣何等聰明,雖然跟這位外祖有所生疏,但也行動迅速,走到蔣淑蘭跟前:“孫兒不曾見過外祖母,外祖母留下來,看看孫兒。家國雖大,但也不能不顧這骨肉之情。況且,一切還有轉圜,萬一那西洲明帝打不起呢?若是為人做事,事事皆往壞處想,到死那天發現一切都沒發生,豈不是大大的不值?外祖母留下,幾個舅舅留下,同嬴兒說說話。”藲夿尛裞網
蔣淑蘭眼中有詫異,看著嬴棣,忽然欣慰一笑,朝著霍慎之看去:“你很好,你的孩子,也很好。我信你的,你會一直為她。”
霍慎之溫淡一笑:“那便請雲夫人留下來歇歇,陪陪我同她的這個孩子,您未曾見過的孫兒。”
嬴棣:“嬴兒多謝外祖母大恩!”
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蔣淑蘭還有什麼可拒絕。
而且,被外面的人發現她一個西洲誥命夫人,他們都在京城出現,難免惹來禍端。
這畢竟是别人的地方,他們難得自保的。
她不至於看不出來,霍慎之再給她台階下,還攜上了她的親外孫。
總歸是心意,也免得到時候在這京城出了什麼禍端,還要累得攝政王出手。
蔣淑蘭伸出手,摸了摸嬴棣的臉,再看向了景昀。
她還是顧念著,沒捨得把雲姒先前寫的信,交托給九爺。
因為這一日,有些像團圓,
除了雲姒沒有醒來,他們圍坐在一起,算有片刻心安。
等一些結束,蔣淑蘭去看望雲姒。
看見十一空青,還有陸鶴他們都在,也順勢開口:“從今天開始,她還是錦弗。”
陸鶴剛過來,還不知眾人的決定,聞聲詫異道:“為何?”
可是馬上,他就反應了過來。
遂而看向了空青他們:“那他們兩個,是不是也得易容,尤其是空青。還有,兩個孩子,就永遠不能有相見相親之時?”
“她不是雲姒,她現在是錦弗,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景昀是錦弗的孩子,嬴棣,隻是九爺同雲姒的孩子。兩者不可混為一談,懂了嗎?”蔣淑蘭開口道。
陸鶴有些難以接受,他替兩個孩子委屈,更替雲姒委屈:“可是我師父跟九爺……”
“姒兒她此前說過,寧願生生世世,不複相見。不管什麼原因,若相見,他們有半點死灰複燃之勢,祈求我們,將其拉開,澆滅!”
蔣淑蘭說著,走到了雲姒跟前,為雲姒擦汗。
已經開始發汗了。
雲姒為了不醫治武宗帝,是給自己下重藥的。
陸鶴心中一痛,轉頭看向了空青跟十一。
這兩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易容完成了。
空青:“别看著我,你沒有經曆過我家主子的生死艱難,就沒有資格勸她半句。同樣,我們也沒人經曆過九爺的生死艱難,也沒資格說九爺半句。我們隻能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僅此而已。你若是有更好的辦法,那就說出來,我們大家去做,若是沒有,任何人都不應該逞口舌之快,這樣隻會顯得能耐不大嘴大。”
話音一落,雲姒緩緩睜眼。
還未等她看清楚眾人,一切還未清醒,轉頭,便先模模糊糊地看見了門口踏進來的一個高挺身影。
她張了張口,雙眼迷惘,下意識的朝著男人伸出手:
“九……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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