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昀趕緊從自己懷裡把紙拿出來,遞給柳太妃。
柳太妃看了一眼,雖不懂,但問:“皇祖母無需看此物,單憑你的模樣,皇祖母都知道,你同嬴棣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你如何確定,那錦弗公主,就是你的生身之母?”
“天可憐見,遇見了東陵公主,在送我同兄長頭髮時,掉落在地,歪打正著,連我母親的頭髮也被她撿到。這上面,一共三個人的檢測,足夠證明,母親,兄長,我,都是骨肉至親。”
景昀雖然經曆的不多,但是說話足夠清楚有條理。
這一次,他們聽得清楚明白。
隻是柳太妃,啞了聲,忍不住,便哭出聲來。
“是她,居然真的是她……姒兒居然就在我們眼皮子下面。那些痕跡,全被有心人磨得乾乾淨淨。看著她在刀尖行走,我們都沒有幫過她……好孩子,你快起來。”
景昀重重叩頭,禮數週全:“五年,景昀未曾在皇祖母跟前進孝,是景昀不孝。景昀代替母親,也給皇祖母磕頭。”
說罷,也不顧阻攔,更是沒跌了雲姒的臉面,工工整整地給柳太妃磕頭。
之後,便轉身朝著已經將針儘數埋入體內的霍慎之叩首:“霍景昀今朝認祖歸宗,父王受景昀一拜,孩子喜不自勝。”
“起來,快起來我的好孩子。”柳太妃跟護寶貝一樣,將景昀護在懷中。
景昀看著霍慎之道:“這一路來,哥哥為我引開太子的追兵,現在生死不明。母親在大火之中,更是下落不明。”
話音才落,天樞的聲音,便在外面傳來:“主子,太子殿下協同錦弗公主進宮了。同行的,還有錦弗公主的兒女。”
“母親!”景昀端著的小臉,瞬間繃不住了。
馬上又反應過來:“嬴棣哥哥怎麼回去了!”五○
此刻,眾人都緊張了起來。
窗下的男人,面色沉穩,垂眸間,不知在思索什麼。
柳太妃大抵知道,張了張口,即便是捨不得,也讓人先將景昀帶下去梳洗。
還吩咐了屋子裡面的其他人,此事隻做不知。
這屋子裡面,隻剩下他們三人了。
柳太妃道:“她似乎不記得所有人了……”
她想要問問霍慎之,能不能找到什麼辦法,讓雲姒記起來。
可是這樣,便是他們自私。
入骨得毒,且不知能撐幾日。
能救,也要雲姒拿自己的命來救。
柳太妃固然愛惜自己的兒子,但是今時今日,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經曆了那麼多,她對雲姒的感情,不能說是親母女,卻能說,她把雲姒看得跟霍慎之一樣了。
舍雲姒來救霍慎之,柳太妃她絕不同意。
但讓雲姒記起所有來,最後再承受失去摯愛的痛苦,同為女人,柳太妃更不想要雲姒再受這個罪。
而且……柳太妃不確定,雲姒能不能原諒。
針沒有紮在他們的身上,誰也不好保證些什麼。
即便是誤會,可傷害已經達成,怪罪無可厚非。
“你怎麼說?”柳太妃朝著視窗看了過去。
霍慎之面色靜肅,抬眸看向霍影:“蕭子翼可尋到了?”
霍影點頭:“抓到了,還抓到了一個熟人!”
眼瞧著霍慎之要走,柳太妃急忙上前:“要讓她記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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