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無所謂的態度徹底刺激了阿文。

“你這個人渣，你去死吧。”阿文面容猙獰的朝著李肅撲過來，李肅在她靠近的時候，忽然拔出肩膀的刀，朝著阿文捅了過去，阿文意識到了危險，可是想躲開已經晚了。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然而疼痛並沒有傳來，一個和尚模樣的人抓住了那把刀。

鮮血順著男人的手指滴落，阿文呆呆的站著，後背滿是冷汗，隻覺得陣陣後怕。

李肅的臉上還掛著笑，可是眼中卻沒有半點笑意，他鬆開了刀，任由肩膀的鮮血浸濕了衣服。

“真是無聊。”李肅看了和尚一眼轉身便走。

他走後，都雲澗轉頭看了一眼阿文：“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阿文回過神，咬著嘴唇：“我不會告訴你。”

都雲澗沒表情，彷彿隻是隨口一問：“晚上山上有野獸你還是儘快下山。”他說完也離開了。

阿文捂著臉痛哭起來。

不知道是在哭自己還是在哭死去的姐姐。

當年喜歡那個書生的何止姐姐一個人，可惜姐姐懷著對心上人的期望死了，而她呢……

她看到自己心中如同神祇的男人，完全變了樣子。

她年少的歡喜像是掉進了土裡的糖，沾滿了灰塵。

太不堪了。

都雲澗回到寺廟的時候，李肅已經在處理傷口了，他有一副好樣貌，可是內裡卻是黑的，比起他來，陶真實在是美好又可愛的姑娘。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都雲澗道：“物極必反，你帶給别人的傷害，遲早會降落在你的身上。”

“就像你和燕明修一樣嗎？”李肅笑著往都雲澗身上捅刀子：“你知道他死的時候什麼樣嗎？”

都雲澗看著他。

李肅故意惡狠狠的說：“像條狗一樣，真的，太可憐了。”

李肅的脖子被掐住，他絲毫不在意，隻笑著看都雲澗：“你也是個失敗者，又憑什麼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

“你真是不可救藥。”

李肅毫不在意。

“我也不想啊，可我天生如此，這是我的錯嗎？”

都雲澗放開了他。

李肅摸了摸脖子。

“你把我關在這裡，就以為可以改變我了？我告訴你們，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永遠不會改變。”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殺了我吧，真的，這個世界太無聊了，人生從來都沒有意義。”李肅看著廟裡慈悲的菩薩，冷笑出聲。

阿文又來了，她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殺了李肅。

李肅並不在意，他看著阿文，就像是在看一條無能狂吠的狗。

他不愧是拜月教的堂主，口才一流。在他日複一日的打擊下，阿文漸漸有些恍惚，她開始覺得一切都是姐姐的錯，如果不是姐姐癡心妄想又怎麼會中了李肅的圈套。

是啊，哪裡有那麼多落魄書生，等著拯救呢。

李肅道：“所以，她的死與我無關，是她自己貪心不足，癡心妄想而已。”

阿文呆呆的點點頭，看李肅的眼神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癡迷。

李肅看著她淡淡的笑了。

人生，又開始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