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深蹙著眉又回到了病房,看司念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收斂了眼底的冷氣,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抱歉,把你吵醒了。”
司念搖了搖頭,“跟你沒關係,怎麼樣了?”
周越深:“我送去給保安處理了,如果他還吵,我就不客氣了。”
“就不能換個單間嗎師傅?”陳浩然問道。
周越深沒看他,懶得回。
司念也猜測周越深肯定是問過了,沒房間了。
要有一開始辦理住院手的時候,醫院就給她辦了。
畢竟她又不是沒錢。
陳浩然好尷尬,沒人搭理他。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家,我不想媽媽住在這裡。”
小老二不開心的道。
司念笑道:“應該明後天就能回家了吧,忍忍。”
小老二這才點了點頭,又眼巴巴的跑過去望弟弟,“媽媽,弟弟是小懶豬,都沒吵醒他。”
媽媽都被吵醒了,弟弟還在睡覺。
司念歪頭看了一眼孩子,還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她居然真的生了個孩子了,雖然是個兒子,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女兒,但是司念還是挺開心的。
她對周越深道:“你抱過來給我看看。”
周越深小心抱起奶糰子,不敢用力,腳步都放慢了,他秉著呼吸將孩子放到司念身邊。
司念看著不哭不鬨隻顧著睡覺的兒子,心裡好笑。
“他還真睡得挺香,也好。”
她伸手戳了戳兒子的小臉蛋,孩子吧唧吧唧著嘴,還朝著她的手蹭了蹭。
司念瞪大了眼睛,心裡一陣驚喜,立即抬頭望周越深:“你看見了嗎,他蹭我。”
“像隻小貓似的。”
周越深哭笑不得,這是什麼形容。
他不知道司念以前養過貓咪,兒子這動作,和她的小貓一樣,可愛極了。
司念最怕的就是孩子吵鬨,但是從出生到現在,他也隻是象征性的叫了兩聲,就一直很安靜。
看來這個孩子,和他爹一樣穩重。
真好。
一家人溫溫馨馨的望著孩子,倒是顯得一旁的女人格外的孤獨。
聽到說兒子的時候,她才禁不住的側頭看了一家子一眼,問道:“同誌,你生了個兒子啊?”
司念歪頭往她,女人的樣子十分狼狽,臉色慘白,她這會兒正豔羨的望著自己。
司念聽著她那語氣,就猜測到這女人應當是生了個女兒。
不然不會突然這樣問。
她微微頷首說是啊。
對方果然更羨慕了。
歎了口氣,“真羨慕你,都有兒子了還生了兒子,你那邊有沒有什麼配方啊?”
她以為小老二和瑤瑤都是司唸的孩子,雖然看著很年輕,但是聽見人喊她媽媽了。
司念沉默了一會兒道:“抱歉,沒有。”
她沒辦法改變這個年代重男輕女的思想,但也不會去安慰勸解什麼。
尊重他人命運,是司唸的生存法則。
女人又歎了口氣,“剛剛我丈夫過分了,希望你們不要生氣,和他計較,他也是心裡生氣了,誰讓我一連生了三個閨女呢。”
“本來生之前請神婆算過了,還花了不少錢,喝了不少藥,說這一胎肯定是一個兒子,我婆婆這才捨得花錢給我住好的病房,就等著我生兒子,誰知道又是一個女兒……”
似乎是因為沒人和她說話,心裡積攢著,這會兒像是倒苦水一樣,自言自語的和司念說了起來。
司念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嫌棄。
連她自己都嫌棄,她又有什麼資格怪罪丈夫婆婆呢。
她淡淡的道:“我沒問。”
在别人倖幸福福的時候,說這些不好的,難道還能指望别人同情她嗎?
司念倒也不是不能聽,但是她不喜歡聽别人吐苦水。
更别說自己又不認識她。
在自己開開心心的時候,傳播負能量。
怎麼要自己和她一樣不開心才好嗎?
還說什麼别怪她丈夫。
她剛生產出來就被婆婆嫌棄,丈夫抽菸,她自己都覺得不對,還讓别人别怪他?
這種人真沒什麼值得可憐的。
女人還想說的話戛然而止,表情有些尷尬。
……
圖書館內。
周澤東正在看書,不知怎麼的就有些心神不靈起來。
他平時休息,能在圖書館宅上一天。
可今天卻怎麼都看不進去。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就連一旁的肖博文都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他疑惑地問:“周澤東,你怎麼了?”
周澤東皺了皺眉,乾脆合了書本說:“我不想看了,我回家了,你自己看吧。”
因為肖博文也喜歡來圖書館,所以兩人也時常在這裡遇到。
到底都是幫人家過過生日的了,周澤東對肖博文也沒有了以前那麼冷漠,看他過來坐在自己旁邊,也隻是安靜的看書,沒有打擾他。
便也任由他小動作。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很長時間,所以兩人都默認了對方的存在。
每到週末,肖博文會一大早就過來,幫他占好最好的位置。
看他來了就開始看書。
平時周澤東看書都是打擾不得的。
可今兒個他卻一直皺著眉,這會兒才過了幾個小時呢,就要走了。
肖博文也看不下去了,忙合上書本站起來說,“我也要去,我想去你家找小寒玩。”
他說完,有些緊張的望著周澤東,怕他拒絕。
其實每次週末過來,看周澤東回家,他都很想跟他說自己想過去的。
可是每次都開不了口。
自從上一次周澤東和奶奶談過話之後,他不知怎麼的,就有些怕他。
怕他生氣。
沒錯,之前是他故意引導周澤東他們去自家給自己過生日,想讓他發現他們其實是兄弟的關係。
他也不是想要逼著周澤東他們回來,隻是想有兄弟姐妹。
哪怕一個就好,他不想自己一直一個人,好孤獨。
但是沒想到,周澤東會那麼討厭奶奶,甚至都不讓奶奶去和他們接觸了。
這下肖博文也沒了找他們玩的理由。
隻能藉著來圖書館和能跟他一起。
這樣才能顯得自己不那麼孤獨。
平時他們能坐一整天的。
今兒個周澤東要走,他也坐不住了。
周澤東頓了頓,望了他一眼。
“隨你。”
肖博文立即驚喜起來,連忙將小本子塞進書包,蹬蹬蹬追了過去。
他們剛離開,一個鬼鬼祟祟的女人走了進來。
臉色不大好看。
她剛要走,忽然地上踩到了什麼。
她低頭掃了一眼,是一張照片。
女人彎腰撿了起來,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她頓了頓,隨即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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