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蘇芷嫣的識趣，兩人又在酒店待了很久。

再出來的時候，陽光都已經西斜。

酒店對面的公路上，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車裡坐著面無表情的男人。

他掌心握著手機，螢幕是黑的，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直到那螢幕亮起，對方來了電話，他看了眼，然後慢吞吞接起，江秉昌的聲音帶著舒解後的爽快，話裡也帶著笑意：“晚陽，你到了嗎？直接上樓就行。”

餘晚陽眸光輕蔑的看出去，嗬了聲道：“上酒店嗎？江先生一把年紀了，也不怕精儘人亡。房間裡面的味道，有沒有散了呢？太過上頭的話，小心猝死。”

他話說得溫柔，卻句句紮心。

隔著手機，他看不到江秉昌的臉色，但他的臉色卻是極為平靜的。

他溫文爾雅，身為醫生，永遠都是隨和的，仁慈的。

哪怕就是現在，他嘴裡說著這般紮心的話，聲音也是非常的好聽。

江秉昌握緊了手機，目光冷了下來：“我是你爹，你在咒我？”

這個私生子......嗬，脾氣倒是不小。

餘晚陽輕笑，然後拉長了音調，慢慢的說道：“爹這個字，倒是喊得不太多。”

“那你可以從現在喊起。”江秉昌馬上說道，“你是我兒子，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你要同意迴歸江家，我也會讓你認祖歸宗，江家的家產，你也可以分一份。”

江秉昌溫和的說，他覺得，他欠這個孩子良多，也是該給一些補充的。

還有，他的母親......好像已經瘋了吧。

可惜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

叫什麼來著？

他似乎已經想不起。

“江先生倒是大氣。不過，我除了這些，還要别的。”餘晚陽輕笑著說，他一頭白髮顯得亮眼，整個人都有種玩味的戲謔感。

他斯文俊逸，學識淵博，他救死扶傷，是人人口中的好醫生。

可沒人知道，此時此刻，他的眼神，木訥，冷漠，比死人更冷。

江家人呢！

可真好。

江家人欠他的......是不是，越來越多了呢！

收了手機，餘晚陽終是也沒有上樓。

他驅車去了療養院，見了自己的母親。

餘母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餘美麗。

她年輕的時候也好看，也有自己喜歡的男子，她後來，卻嫁給了愛自己的男人。

“媽，你後悔過嗎？嫁給一個愛自己的，卻自己不愛的男人，去跟他相守一生......你是不是心裡，也在想著另一個男人？”

餘晚陽輕聲說道。

拿了毛巾，濕了水，然後幫她一點一點的擦著雙手。

她年輕時好看，老了，也風韻猶存。

餘家父子，把她寵成了公主。

可惜，她現在瘋顛了。

瘋的時候，連自己都傷害。

平靜的時候，就是呆呆的一坐一整天，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一道豔麗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莫紅果歎息著說道，“我跟你合作。你想要蘇零月，我則想要江初寒，我們聯手吧。”

這一晚，在江城最豪華的洲際酒店中，一對瘋狂的男女，做儘了所有男女之間，該做的，最瘋狂的事情。

他要她要到晨曦初亮。

她昏死了一場又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