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奶奶生了氣，甚至如果不是抱著孩子，大概要親自拿著掃把，把人趕出去了。

蘇向前臉上掛不住：“陳姨，我好歹上門也是客，也是這孩子的姥爺，你這樣說，是在扇我的臉。”

“我要是真能扇到，那倒好了。不過我現在是在勸誡你。好事多做，壞事莫做，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哪一天，老天爺一道雷下來，劈死你們這些心術不正的！”院長奶奶也冷笑，已經算是指著鼻子罵了。

蘇向前徹底沉了臉。

片刻，他把帶來的東西，一樣樣的打開。

有名貴的補品，還有一些小孩的衣服......全都擺出來，又掀翻在地，看著屋子裡兩個大人，三個孩子，陰惻惻笑：“陳姨，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必呢！零月就算與我們蘇家離了心，但也不至於反目成仇，倒是陳姨你，在這裡喊打喊殺的。怎麼？我蘇家還沒垮呢，這就迫不及待的要踩一腳了？”

他說完，踢開滿地的物品，揚長而去。

院長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這會兒受了刺激，血壓也跟著升高，眼看著臉就白了。

餘燃急得不行，趕緊上前把她懷裡的小老三放下，一邊哄著給她順氣，一邊掐著人中，又忙亂的找藥：“奶奶，你可撐住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要出點什麼事，蘇姐回來怎麼辦？她見不到你，她會哭死的！”

一杯水喝下去，眼看院長奶奶好不容易又緩過來一些，餘燃給餘晚陽打電話：“餘醫生，快來，這邊出事了。”

餘晚陽沒到下班的時候。

他在顧玉榮的病房，例行巡房。

顧玉榮見到他，先是笑一下，然後挺客氣的說：“餘醫生啊，今天是上班是嗎？不過我有點問題想問你。”

他是醫生，在對待病患方面，都是平等的態度。

“顧女士，你問。”

記錄本上有著顧玉榮的血壓，血糖等情況，看起來沒什麼問題，身體各項指標，已經算是平穩了。

“哦！是這樣的。我大兒子正經的女人不找，偏找一個不乾不淨的狐狸精去廝混，偏這狐狸精呢，她自己又勾了一個醫生......這醫生不得了啊！剛巧是咱這個醫院的主任醫師。餘醫生，你來幫我看看，你說像這種沒有醫品也沒有醫德的醫生，這醫院又該怎麼處罰他呢？自身不正，還要給人治病，這也不怕治死了呀！”

VIP病房隻有她一個病患，不過王嫂在床邊陪護。

這樣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話出口，王嫂就知道要糟，她飛快的看一眼餘醫生，又連忙低下頭，轉身出去了。

餘晚陽身後跟著兩個護士，護士瞪圓了眼睛聽八卦。

但好在，耳朵有點長，嘴巴沒那麼碎，她們一看就知道，這顧女士不是好伺候的，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不會多問。

但再不多問，也都知道，這都差把身份證號甩在餘醫生臉上了吧，還什麼主任醫師......綜上分析，餘醫生是被欺負了。

兩名護士對視一眼，不敢吭聲，想著以前亂傳的各種風言風語，真是同情餘醫生，怎麼就惹上這樣的風波了？

“啪”的一聲，餘晚陽把手中記錄本合上。

手指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笑容淺淡，很是得體，適宜，溫聲說道：“顧女士講的故事，是比較動聽的。但有沒有可能，是這個豪門家裡有個惡婆婆，處處為難人家姑娘呢。大清早亡國了，這位太太也該醒醒了。别再總端著架子搞什麼高高在上的作派。搞少了，是高調，是偶爾發瘋，症狀還輕。搞多了，那就是病態了。沒準在這樣的家庭裡，就是這位太太她兒子，怕是也要得病了吧？”

餘晚陽輕描淡寫的說。

顧玉榮會講故事，他也會講，講得顧玉榮嘴角直顫，眼前發黑，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

餘晚陽一見：“哦！顧女士，你這是怎麼了？聽個故事而已，怎麼還上火了呢？”

他示意兩名護士向前，然後自己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