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信紀冷明,而是她真的有心理陰影了。
她是個正常的女人,又正值青春年少,面對的又是最心愛的男人,結果乾柴烈火,熊熊燃燒時,‘乾柴’撇下火長出兩條腿跑掉了。
‘火’能怎麼辦?隻能自我熄滅。
整個熄火的過程,别提多難受了!
溫婉不想再有類似的經曆了!
為了下次能滾床單成功,溫婉也是豁出去了。
“我不信你的信心!”
她手指翻飛,敲字飛快。
“我隻信我自己!”
“我提前打個招呼。”
“承諾是你許下的,不可更改。”
“要是你繼續放我鴿子,我將親自動手。”
“到時候别怪我.....霸王硬上弓!”
紀冷明霍然意識到,他給自己挖了好大一個坑。
他眉峰高聳,體態緊繃,嚴肅的彷彿在面對什麼生死難題。
一種淩厲的不安全感滲透進骨子裡。
不禁問:“萬一...我是說萬一,你硬上也不行呢?”
溫婉在另一端嗜血一笑。
“做不到,我就把你閹了!\/刀子滴血”
紀冷明的心態伴隨著涼颼颼的屁股蛋兒一塊炸裂。
他連他還在開會都忘了。
“你是認真的?”
溫婉小手一揮,儘顯霸道流氓本色。
“我用不上的東西,還留著做什麼!”
“不如毀掉!”
紀冷明有一種全身上下長滿了嘴卻一一被水泥封死了的錯覺。
——
紀冷明和溫婉的關係在迎來幅度不小的升溫的同時,韓道仁生活也迎來不小的變化。
‘律師團普法下鄉’活動舉辦的很順利。
也因為這樣的活動的舉辦,提高了老百姓的防範心理,同時,也使得韓道仁在團結新村以及周邊村落老百姓心裡的地位‘噌噌’上升。
近段時間,韓道仁過得可謂春風得意。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被别人需要的感覺了。
‘被别人需要’,對於擁有‘一腔熱血,一身熱骨,講究奉獻精神’的人而言,算得上莫大的幸福。
下午三點,大太陽正熱。
韓道仁局子裡一如既往的清閒。
他無所事事,便騎著破摩托,戴著大草帽,去鄉間農田裡轉轉,看看誰家需要幫忙。
一路上,遇到不少揹著藥壺、扛著鋤頭、穿著膠靴的村裡人。
田埂上聚集著三三兩兩勞動人民,不停地討論著什麼,聲音不小。
韓道仁駐足聽了一會兒,發現他們正在聊‘借款’的事。
律師團剛走,村民們就想著借貸,這大大的超出了韓道仁的意料。
“好端端的,怎麼又想借錢了?”
韓道仁忍不住插話進來。
“先前的普法活動你們沒參加?”
“‘黃世仁們’丟來的苦你們非得嚐嚐是不是?”
村民們一看說話的傢夥是韓警官,立刻放下戒備的抱怨開來。
“韓警官,你不曉得,今年天氣不對勁啊!”
那人說著話,手伸到一旁的稻田裡,往已進入灌漿期的早稻上薅了一把。
他把手裡的稻穗攤開給韓道仁看。
“你瞧,葉子發黃,抽穗不齊,以前穀子飽滿的很,現在都是空秕。”
“再這樣下去,今年一年都得白忙活!”
韓道仁認真的瞅了兩眼稻穗,確實乾癟癟的一株。
韓道仁以前生活在城市裡,後來遭歹人算計,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無奈隻他一人回農村祖宅裡苟延殘喘。
年輕時也乾過不少農活,又在團結新村住了那麼久,知道稻子這種情況,大概是由高溫天氣引起的。
“今年好像降水確實少了點!”
村民們聞言,七嘴八舌的一起訴苦。
“老天爺不長眼呐,動輒38、39度的高溫,人都受不了,更何況苗苗們!”
“想我起早貪黑的除草打藥,一家子指望這點收成過日子,現在可怎麼辦喲!”
“韓警官,你是公家的,有人養著,不比我們,我們沒了口糧,真的就得餓死的!”
“我家有老人有小孩,小孩還在唸書,還指望賣稻子湊齊小孩去市裡讀書的生活費,沒這個錢,他拿什麼唸書啊!”
......
韓道仁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心裡頭酸極了。
這世道,有人住白玉高樓,有人陷泥沼深溝。
當真不公平!
他歎了口氣,問:“所以,你們借錢,為了搶救稻子?”
村民們面露難過的表情。
“那能怎麼辦呢!”
“稻子這副死樣子,不噴肥不行啊,而且供銷社化肥也跟著漲價了!”
“今年雨水少,地裡一直旱著,上遊水庫的水都快被抽乾了,不想稻子乾死,隻能另外再開渠!”
“稻子一旦有溫熱病,螟蟲、飛虱全得來,還要買農藥,放得防治紋枯病、稻曲病。”
“都是一筆筆的錢啊!”
“可我們靠天吃飯的農村人,哪裡有那麼多錢呢!”
“我們也知道借貸不好,可沒這個錢,我們真就活不下去啊!”
紀冷明請律師給老百姓普及‘借貸的危害’。
可實際情況卻是,生存壓力,大於一切。
當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誰借錢給自己,未來自己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似乎也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韓道仁脫掉頭上的草帽,佈滿濕漉漉汗漬的黑瘦的面孔寫滿了無奈。
他知道,今年不僅c市高溫大旱,幾乎全國以農業為主的地區都面臨酷熱天氣。
這裡的百姓困於‘稻穀絕收’,那其他地方呢?會不會也一樣?
國以民為根,民以穀為命。
看似是天氣問題,實際是社會問題。
而他,無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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