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樂虎曾給陳光強當馬仔,後來,在與王思思的保鏢械鬥中受傷,中間一直是孫彪和魏震照應著他。
讓趙樂虎給自己老闆當保鏢,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老闆,趙樂虎您還有印象吧?前段時間被打,最近傷好了,這小子人機靈,腦子轉得快,完全可以勝任安保工作!”
紀冷明有這個印象。
當初魏震和孫彪都讓他從陳光強手裡解救個人,據說是陳光強的馬仔,被洗腦被騙了,留在陳光強的隊伍裡,名字好像就叫趙樂虎。
出於對孫彪的信任,紀冷明答應下來。
“你安排吧。”
想了想,又添了句。
“申明一下,他不用貼身保護,隻需要在暗處觀察有無異常人員即可。”
“可能會有一定的危險,希望他認真考慮。”
——
處理完紀德森和暗處潛伏者,紀冷明躍馬揚鞭,加快前往杜家的步伐。
第二天國慶,車道堵塞嚴重,大約晚八點,才抵達杜家。
杜青林他爸爸杜耘沉迷養生,住的地方沒有高樓大廈,清一水的私家園林,假山、魚池、迴廊、拱橋,樹木蔥蘢、花繁葉美。
紀冷明跟管家說了自己的名字,本想提一提杜家大少爺的名頭的,沒想到,杜家的管家竟然知道他,幾乎沒怎麼過問,直接將他帶去了會客廳。
在會客廳等待不到五分鐘,杜耘捧著紫砂壺茶具出現。
他穿著灰色長袍,腳上踩著布鞋,頭髮灰白,向後梳起,精神矍鑠。
一見到紀冷明,見他要站起來,忙讓他坐著。
“你坐你坐,不用搞那些虛禮。”
“杜叔叔,你好!”
杜耘放下茶具,在紀冷明對面拉了張椅子。
“嗯嗯,好,我經常聽青林提到你,我還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他誇一個人。”
“你看起來年齡不大啊,有二十歲嗎?”
紀冷明乖巧禮貌:“還沒有,19歲。”
杜耘一拍大腿:“啊!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呐!”
他給紀冷明斟了一杯茶,問:“你好像在唸書吧,國慶放假回來的?”
紀冷明接過茶杯,很整肅嚴正。
“杜叔叔,我是曠課回來的,特意來找您的,希望您能幫幫您的兒子,他被人迫害了!”
杜耘瞳仁驟然蹙縮。
——
杜耘的行動非常迅捷。
他早已把‘養生’二字拋諸腦後,熬了整整一夜。
9月30號晚,除了部門單位尚有人執勤外,一般的機構均已放假。
但杜耘仍然拚著老臉和老命,聯絡到了楊城的電信部門、地方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地方科學院、工程院活動中心、楊城市委、科委、科協、科技局、多家科技媒體、網絡媒體、傳統媒體,以及上百家互聯網企業。
短短一夜。
有人沉浸在國慶假期的喜悅裡,有人計劃該去哪兒旅遊,有人想著一定要好好睡個懶覺、有人還在為生計奔波...
並無人知曉,楊城的科技圈已迎來一場即將席捲全國的逆天改命之局!
所有接到通知的相關單位的領導、記者、委員、總裁、主任...幾乎都與杜耘一樣,徹夜未眠。
不少人已經放假,但仍然在十月一日這天,自發性加班。
早上六點,楊城國際生態會議中心,在不少人還沉浸在美夢中時,已有多家媒體站在會議中心高高的台階前等待。
早上七點,第一批接到通知的企業已陸續到達。
早上八點,科研單位、政府機關、學術機構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就座。
早上九點,楊城國際生態會議中心。
在場近千人,人頭攢動。
他們頭頂著猶如星空般明朗璀璨的燈光,望著演講台上已經亮起的巨大的、長度超過20米演示螢幕。
所有人,目光聚焦至緩步走向演講台、立於液晶屏前的清瘦少年身上。
這個少年,來曆不明,青春鮮活,明明面容稚嫩,可灑掃全場的目光,無一絲怯弱。
他的面前,是十數架攝像機,是不斷拍攝的相機的閃光燈,是場內工作人員來回穿梭的身影,是不少人竊竊私語、小聲議論他是誰的質疑聲...
更是...一個時代的見證!
上一世。
紀冷明也曾面對過蜂擁而至的記者,那時,他在監牢裡,被萬人唾罵!
現在,他站在曠大的會議中心,手中握著足以顛覆霸權、建立新秩序的技術,他將為萬人帶來希望!
“大家好,我是紀冷明,現在開始,由我給大家彙報輕靈科技的研究成果。”
他按了下手中按鈕。
背後巨大的藍色液晶屏跳轉為白色。
‘雲計算’三個黑體字跳躍而出。
像極了被劈開的三座大山。
——
這場震驚國內外的科技成果報告,極短時間內,吸引了整個楊城媒體、機構、企業、單位的注意。
同時,也吸引了紀德森和暗中窺視之人的注意。
在杜耘聯絡各方職能單位時,紀德森已然通過他自有的訊息渠道,得知了國際生態廳將於第二日九點有場科研報告。
令他意外的是,彙報科研成果的那個人,是他的小兒子。
乍一聽到别人提到的‘小兒子’三個字,紀德森有一瞬間的陌生。
細想之後,才想起來,自己確實還有個兒子。
隻不過,那個兒子,令他充滿疑怒!
當初,紀衡生日,秦荷醜照傳播的到處都是。
他專門找人鑒定過,那些不堪入目的視頻,確認為偷拍,從偷拍的角度來看,很像是埋在家裡某個地方的針孔攝像頭拍出的畫面。
後來,紀德森找人把屋子徹徹底底檢查了一遍,雖然沒有發現一個針孔探頭,但紀家豪宅裡的插座、壁掛衣架、檯燈、門鎖、煙霧報警器...均有細微被破壞過的痕跡。
在紀家裝這麼多攝像頭,這種事,隻能是能夠長期出入紀家的人才能做到。
紀德森嚴刑拷問了紀家所有的傭人,除了失蹤的段月和紀冷明外,所有人都哭著喊著不是自己做的,和他們無關。
後續排查,也確實和家裡的傭人們無關。
紀德森隻好把矛頭對準莫名消失不見的段月,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紀冷明身上。
如今,紀冷明主動現身,焉有錯過的道理!
淩晨時分,紀德森給小皤樓的經理髮去一條訊息。
“找人把紀冷明綁了,秘密進行,手段乾淨點!”
——
十月一日,上午十點,面向媒體、學術機構、科研機構、企業單位的科研報告還在繼續。
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一個非常古怪的人,正朝著生態會議中心廣場前的巨型花圃走去。
他戴著口罩和帽子,露出來的面部肌肉,能看到明顯的灼燒後的疤痕。
走路姿勢很是怪異,步伐緩慢,身體不太協調,每一步都走的相當吃力。
偶爾摸摸衣服口袋,確認兜裡的沉甸甸的金屬物品還在不在。
若有細心的人願意仔細觀察,會發現,他衣兜被金屬物品撐開的形狀,正是手槍的模樣。
會議中心巍峨高大。
廣場上的花圃姹紫嫣紅。
‘喜迎國慶’的橫幅拉得很長。
天高氣爽,朗日風清,山河壯麗。
古怪男桀笑起來。
這真是個極好的...給人送終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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