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漩渦當中的溫婉安穩如山,連坐姿都沒有任何變動,一如既往的高貴孤傲。
許多人朝她投來目光。
有疑惑不解,有替紀冷明感到不值,有幸災樂禍,也有遺憾歎息。
審判長:“肅靜!法庭,講究事實證據,現在所有證據都與你有關。”
紀冷明偏過頭,與旁聽席上的清傲的女子對視。
他的眸光清醒而沉痛。
脊梁寧折不彎。
他愛她,卻也有一身傲骨。
頂著紀冷明的目光,溫婉巋然不動,一字一頓,清晰冷漠。
“案發當晚,你的哥哥和我在一起,哪有作案時間!”她勾了勾嘴角,“momo酒店,702房,可以查到記錄。”
簡單的一段話,紀冷明的眼眶紅了。
他極力的剋製著,在所有人同情的視線裡,將唇咬的鮮血淋漓。
審判長:“請問被告人,你是否認識死者王豪?”
紀冷明:“認識!”
審判長:“請說明你認識王豪的過程。”
紀冷明:“那天,我和未婚妻在吃飯,王豪喝了不少酒,對我的未婚妻言語侮辱,我為了維護自己的未來妻子,和王豪動了手。”
審判長:“王豪死於家中,此事是否與你有關?”
紀冷明:“無關,我沒有殺人。”
審判長:“現場遺留的凶器有你的指紋,請問作何解釋?”
紀冷明看向溫婉,猩紅的眼眸有種懾人的恨意。
溫婉被那樣的目光刺的心臟陣陣發緊,可她面上鎮定自若,依然雲淡風輕。
“那把匕首,是溫婉拿給我的,殺人現場被重新佈置過了!”
在場所有人都覺得紀冷明的說辭荒謬的可笑。
他這是在質疑公訴方被人耍的團團轉嗎?
殊不知,溫婉是溫家獨女,而溫家在楊城算得上權勢滔天。
溫婉其名溫婉,然而,性格卻謹慎無情、霸道偏執。
對待自己喜歡的人,她可以做到事無钜細、嗬護備至,而對自己厭惡的、不在乎的,便毫無猶豫、痛下殺手!
為了他的哥哥紀衡,别說佈置個小小的殺人現場,哪怕‘傾溫家之財力,結與國之歡心’都願意!
紀冷明知道沒人信他的話。
溫婉太強大了,獨斷專行,天生女帝。
他那麼瞭解她,她佈置的栽贓現場,定然滴水不漏。
溫婉站到了證人席上。
審判長:“你是否指認被告人紀冷明為本案的凶手?”
溫婉離紀冷明不遠,她身上的冷調香氣似有似無的飄過來。
曾經無比愛戀的味道,如今,竟成了他避之不及的毒。
溫婉:“是!”
一個字,宣判紀冷明死刑。
其實,審判長也不太理解,為何未婚妻會在丈夫殺人後的第一時間跳出來當證人。
據調查顯示,這對未婚夫妻感情還可以,男方深愛自己的夫人,幾乎予取予求。
試問同作為男人的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對自己老婆卑微到這種程度!
審判長沒忍住,問了:“他不是你未婚夫嗎?為什麼...這麼迅速的指認他?”
溫婉頓了兩秒,才笑道:“不過是我溫家招的贅婿,阿貓阿狗而已,做錯了事,換一個就是了!”
這樣赤裸裸的帶有羞辱性質的話,讓旁聽的許多人小聲討論起來,嚴肅的法庭上,又一次沸反盈天。
“肅靜肅靜!”
紀冷明半垂著頭,拳頭握得很緊,十指指甲陷入掌心,刺痛著他。
可僅僅這點痛感,哪裡及得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我在你眼裡,僅僅...僅僅是貓狗嗎?”
溫婉的視線定在紀冷明的臉上。
紀冷明,紀家的私生子,長相肖像其母,沒有紀衡那麼帥,卻無比的耐看。
他唯一能帶給她的,也隻剩下這張怎麼也看不夠的臉了!
“在我眼裡,你連阿貓阿狗都不如。”
聲音清清淡淡,無情無愛。
紀冷明咬著牙,含著巨大的悲慼,質問:“那為何,在那晚,你不拒絕我!為什麼...還要承認我是你的未婚夫!”
溫婉藏在墨鏡之下的眼睛有了些許波動,但很快平息。
“我以為,那晚,和我的人是你的哥哥!”
溫婉聲調平平,卻如尖刀,刀刀帶血。
“你知道的,我從來都隻喜歡你的哥哥,你,也許是我寂寞了吧,見你暗戀我很有意思,便順手玩玩了!”
紀冷明渾身發冷,明明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此刻,卻無端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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