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提到,“梁先生為了找您,動了很多人手,現在您找到了,那些人就要撤回來,重做安排。”
江夏要害怕重頭戲來了,動了很多人手,說明撒網廣泛,誰知道無意間撈著什麼。
這會兒一睜眼,夙興夜寐的活閻王就在眼前,隔著一片朦朧的灰暗,眼下烏青,下頜滋生的青灰鬍茬,落拓憔悴,比她更像奔波逃亡許久。
這麼忙,這麼累,到底查沒查到,有沒有懷疑。
江夏簡直想抓著他肩膀,瘋狂搖醒他,問出個一二三四。
“看我做什麼?”
冷不丁,江夏被一雙冷亮如寒星的侵略十足的眼睛攝取住。
男人睡著時,五官立體,隻顯得成熟英氣,一睜開眼,成熟英氣更渾厚了,卻徒添銳利,叫人心生畏懼,不敢直視。
江夏移開視線,“你——早上想吃什麼?”
她本想試探問他最近累什麼,但想起他昨天已經說為顧家焦頭爛額,現在再問,不是顯得她沒心沒肺不記他的話,就是顯出她别有用心。
陸靳霆收緊手臂,用下巴蹭她額頭,“你想吃什麼?”
江夏倒抽一口涼氣,在心中大罵他是狗比,自己鋼絲球成精,胡茬硬的像針,次次蹭她髮際線都後退。
“包子,豆漿,蝦餃,麪條,蕭達昨天補了一冰箱,我現在去做。”
江夏不願意跟陸靳霆早上多膩歪,危險又過於親近。
最重要是她該去換下生理期用品,收拾舊的,偽裝需要時間。
陸靳霆不鬆手,“不用,王姨來了。”
江夏沽湧的動作都驚的僵住,“哪個王姨?來哪裡?”
她那不可置信的蒼白臉色,沒有一絲一毫是喜悅,純然的驚恐。
陸靳霆愜意淡去。
氣氛冷下來。
半晌後,江夏兵荒馬亂翻身下床,顧不上洗漱先去了廚房。
果不其然,背對門的忙碌身影,是一眼就能認出的熟悉,江夏張著嘴發不出聲。
心中激盪的憤怒,恐懼,一瞬澎湃爆發上頭,陸靳霆到底想乾什麼。
陸母多次懷疑在前,陸父釜底抽薪遠嫁她在後,他非要曝光出來,被人抓到實證,把她處理了,消失的悄無聲息。
不。
不對。
他還要用她解困局。
江夏腦子裡電光火石,驀地想起他給的第二個選擇,拒絕陸父的後面,還跟著一句脫離陸家。
她當時全是借陸父擺脫陸靳霆的激動,竟忽略了這四個字。
脫離陸家,就不能聯姻。
不能聯姻,他怎麼換利益。
他花這麼大代價,又是一個億,又是梅奧團隊,還花大量人力資源尋找她。
他到底想乾什麼。
“江夏?”
話音伴隨鍋鏟落地的哐噹一聲巨響,把門口屋內的兩個人都震得醒過來。
王姨眼睛都快瞪得脫框,顧不上擦手,揉揉眼重新看她,“真是你,你怎麼——你怎麼——”
她張口結舌,遲遲沒有下半句。
江夏也說不出話。
“她一直住在這兒。”客廳穿過一個人,陸靳霆從背後摟住江夏,宣告占有性的姿勢,“以後王姨就專心照顧她。”
這次,王姨徹底呆若木雞了。
爐灶上煲的砂鍋粥,咕嘟嘟冒著香氣,備菜區的青瓷花小碗裡,還有薑絲,蔥花,生菜碎。
看分量不多,一人份而已。
因為陸靳霆要求的上崗時間,是今日早上六點以前。
王姨又覺得他冷血趕走江夏,心生懈怠,也就真的早上六點才到,對這套房子裡還有一個人,一無所知,毫無預備。
但也就幾秒時間,王姨撿起鍋鏟,問陸靳霆。“那我再下一碗麪,江夏小姐愛吃蝦餃,香芋包,您吃不吃?吃了我多蒸一些。”
江夏立即跟著她話走,“王姨,有雞蛋嗎?再蒸個水蛋吧,鹹口的,放香油,蔥花。”她也問陸靳霆,“你要吃嗎?”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