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圍聚在我身軀旁的所有人，都神情複雜，場面安靜。

氣機！

我心中更是哀歎，或許，對此感觸最深的人，場中非我莫屬了！

士族因為修煉氣機，而拉長了興衰曲線，可有一天，如果沒有了氣機呢？

那士族又跟世俗中的江湖勢力又有什麼區别？

而這天地中的氣機，出現緩慢，生長緩慢，修玄士儘管也不多，可依舊是供不應求，如今各個士族手中的氣機之源，皆是大部分枯竭！

等再過一些年，士族手中剩下的氣機之源內的氣機全部使用完畢，那將再無氣機使用。

我經曆了八百縷氣機的爭奪，一片八百縷的氣機湖，就引來幾乎所有士族的目光，這要是放在幾百年前，或許是不會發生的，至少不會造成士族世界中，這麼大的風暴。

我也是為數不多，知曉袁氏族內還剩下的氣機極少之人，袁氏都這麼少了，其餘士族就算比袁氏多，又能多上多少？

另外，我因為體質特殊，需要大量的氣機來完成突破，尋求氣機的困難，讓我的體會愈發深刻。

林閱蛟的話，讓眾人的思緒不好。

倒是隻有陸明燈可能面色平常些。

他雖也是修玄士，但别忘了，他還是太歲童子，太歲童子隻需要完成人間曆練方能成就太歲，他的對手，是其餘的太歲，天地間氣機越來越少，不利的人不止是陸明燈，其餘太歲也會受起煩擾，倒也不必在乎氣機的減少。

陸明燈很快回神，開口道：“林族長此言雖不是什麼高深的理解秘辛，但我想天下士族中，有此深遠想法的人也必定不多。”

“不多麼，其實隻要是五品，甚至是六品以上的修玄士都能很快想到這事，隻不過他們不願意想，不願意去面對這無法改變的士族大劫。”

林閱蛟笑了笑後說道，接著，他繼續說：“當然了，話又說回來，這些都是題外話，興衰曲線不可違，多想也無益，我還是說回正題來。”

越跟林閱蛟接觸，便越能發現，這位林氏族長的思慮深遠，思想睿智。

他此刻說的每一句話，落在我的耳朵中，皆是讓我感觸頗多，讓我對士族的過去、現在、未來，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興衰曲線不可違，士族藉助氣機，已經拉長了太久的時間，衰亡乃至滅亡，皆是註定的。

此刻多想，並且為此傷感，乃至糾結，皆是徒廢心神。

我也很快緩了過來，繼續聆聽著林閱蛟的聲音。

隻聽，林閱蛟說出了讓眾人震耳發聵，乃至無限發人深思的話，他道：“那麼，諸位有沒有想過，在我們士族之前，還有沒有什麼人，什麼勢力，也拉長過興衰曲線呢？”

此一言，讓我，讓場內除了陸明燈在其中的所有人，皆是怔住！

還有沒有什麼人，什麼勢力，也一如世家門閥一般，拉長了興衰曲線？！

有！

肯定有的！

我想，這不僅是我此刻腦海中所蹦出的肯定，而是屋內所有人的此刻所想！

我們腳下的東方大地，可是有著接近五千年的文明曆史！

而士族，隻有兩千年的曆史，在另外的三千年，怎麼可能沒有人想到拉長興衰曲線的辦法？並且得以實行呢？

就算沒有類似士族這種龐大的勢力群，也必定有某個人。

這是毋庸置疑的。

“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們，有！那就是現在所謂的宗教！”

林閱蛟說。

佛、道......

聞言，我的魂魄再次一怔。

這種曆史，我還是第一次接觸，不過，很快，我卻有些疑惑。

不對啊......

東方的宗教，基本上都是佛、道兩家，可這些宗教勢力，興起於漢末，說起來，跟士族興起的時間點，沒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