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抓著付胭的手不放,“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厚顏無恥?”
付胭抿唇。
霍銘征眼底劃過一絲溫意,看來是被他猜對了。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實則在罵她,可是每次他都能從她的微表情裡讀懂她。
這樣的胭胭,他很懷念。
他不由更緊地握住她的手,“昨晚夢到什麼。”
付胭面色冷淡,“與你無關。”
霍銘征眸色溫溫,唇角倏而勾了起來,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看來是與我有關了。”
付胭胸口一窒,臉色更冷了,“對,我夢見你死了。”
她故意說這樣的話讓霍銘征掃興,離開這裡,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內。
可這句話說出口,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霍銘征輕笑一聲,他站了起來,雙手撐在她的身子兩邊,緊緊裹著被子,唇邊的笑意加深,“你還擔心我,我很高興。”
付胭在心裡罵了一句瘋子,卻沒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霍銘征食指壓在她柔軟的唇上,“不許罵我瘋子。”
付胭躲開他的食指,一轉頭看見他壓在枕頭另一邊的左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不見了,留下一道淺白的痕跡,像一枚指環。
他是霍家的家主,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是他身份的象征,從不離身,直到卸任家主之位,才會將扳指摘下來。
好像從蘇黎世回來,就沒見他戴過了。
霍銘征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沒多說什麼,而是將她抱起來,放在浴室裡,讓她洗漱吃早餐。
早餐後,霍銘征親眼看著付胭一個眼神都不給他,轉身去了樓上。
他將羅管家叫到面前。
“你昨天和胭胭說了什麼?”
昨晚回來,羅管家在門廊下迎他,當時眼神閃爍了一下,沒和他對視,隻是他匆忙上樓見她,沒來得及問。
可他又明顯察覺到付胭和之前有所不同,雖然在外人看來不明顯,可對他來說即使是分毫,也能被他無限放大。
曹方和曹原都在他身邊,莊園裡除了營養師其他人沒機會近付胭的身,應該是羅管家和她說了什麼。
羅管家啊的一聲,果然還是被髮現了。
他硬著頭皮說:“就是實話實說了幾句,然後我見付小姐看後花園,就告訴她玫瑰花是您親手種的,還告訴她......”
他頓了一下,悄悄打量霍銘征的臉色,果不其然,霍銘征沒聽完他的話,從餐椅上起身,邁開長腿離開餐廳。
他腳步快,步伐也大,沒幾步就追上了付胭。
在樓梯的拐角,他單手撐在牆上,攔住了她的去路,付胭一轉身,他另一隻手也撐在牆上,完美複刻了之前在書房將付胭困在方寸之地的場景。
付胭一抬眸,霍銘征俯身而來,兩人的距離猛然縮小。
“昨天羅叔告訴你了?”
男人聲線低沉得過分,透著一股隱忍的沙啞意味。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
付胭腦海裡下意識回想起羅管家說的那些話,想也沒想地就說:“沒有。”
換來的卻是男人的淺笑,“你都沒問我什麼,怎麼知道我問你的,就是沒有?”
他又是這樣埋坑讓她往裡跳,付胭氣惱自己屢次上他的當,卻不長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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