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年夜飯,霍銘征從車上下來,挺括立領的黑色長風衣將他的身形襯托得愈發修長挺拔。
他前腳邁進大門,就聽見有人談起付胭,腳步停了下來。
“離開了也好,反正她又不是霍家人,留在這裡時間長了,多少是有點礙眼的。”
說這話的人是霍靜淑,她雙手插在修身羽絨服的口袋裡,表情傲慢。
經過上次流產的事件以及和傅景解除婚約兩件事,她變了很多。
以前就算她再不喜歡付胭,也不會說這種尖酸刻薄的話。
她的表情是由內而發地討厭付胭。
明知她的流產不是付胭所為,卻因為傅景的緣故,恨透了付胭。
霍淵時手裡拿著個暖手袋暖手,手背手心來迴轉換,眼也不抬地說:“靜淑,胭胭沒做錯什麼。”
霍靜淑臉色難看,“二哥偏袒她,難道大哥你也偏袒她嗎?”
“你這種死心眼,吃的虧還不夠多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橫插了進來。
霍銘征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霍靜淑身子一僵,聽出了是誰的聲音,口袋裡的手指攥了一下,回頭,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二哥。
“我擔不起你這聲二哥。”霍銘征與她擦肩而過,腳步並未做停留。
霍靜淑一噎,卻敢怒不敢言。
倒是霍淵時叫住了他,“阿征今天回來得遲了。”
霍銘征是家主,這麼重要的家宴,他應該提前出席。
“有比年夜飯更重要的事,大哥又不是不知道。”霍銘征腳步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唇畔勾著若有似無的笑。
他今天沒戴那條圍巾,看著順眼多了。
霍銘征鬆了鬆領帶結,“我先失陪了。”
霍銘征回到霍公館,先去了樓上霍老太爺的房間,請他下樓吃飯。
臘月十五的那餐家宴之後,這是霍銘征再一次見到霍老太爺,之前公館派人到他跟前說老太爺身體不太舒服,他隻打發了家庭醫生回來,自己卻沒出現過。
之前已經用過這一招了,他也懶得應付。
沒想到霍老太爺的臉色確實不太好。
見到他,霍老太爺沉著臉,“喲,家主親自來請我吃飯呢?”
面對他的陰陽怪氣,霍銘征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意味深長地說:“您是我爺爺,爺孫哪有隔夜仇。”
霍老太爺冷哼一聲:“你這是跟我沒有隔夜仇的表情嗎?”
“您該慶幸雇傭的人沒來得及對付胭下手。”
霍老太爺目光一頓,果然被霍銘征知道了。
他聲音沉了下來,“如果下手了呢?你是不認我這個爺爺,還是要罰我啊?”
他做這一些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保住霍家的名聲。
從小到大,他所接受的教育都是告訴他如何使家族興旺,如何守護家族的榮耀,從他出生那一刻起就肩負了這樣的重任,即使他老了,八十幾歲了,也仍然不改初心。
他有什麼錯?
他隻是在遵循前人的教誨。
霍銘征從管家手裡拿過柺杖,拉過霍老太爺的手,將他的手心按在柺杖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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