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歎氣,不去繼續提有關安遠公主和西寧侯府的事情。
想著晚上也算家宴。
問道,“長瑾都到了京都,那冊封官職的詔書,何時才能下來?”
最好能在參加文安公主婚宴那日之前下來。
否則沒有官身,萬一和裴瑰寧顧行碰上,再被刁難。
那這位未來的首輔大人……得黑化的更徹底了。
“約莫就這兩日。”
陸崇思量半晌,“應當能在文安公主婚宴之前下來。”
囑咐道,“婚宴需要送賀禮,芙蕖在榮寶齋買了前朝張成所造的一對剔紅梔子花紋圓盤。”
“那圓盤以黃漆為底,盤中雕刻的雙瓣梔子花碩大盛開。”
“枝葉舒捲自如,線條峻深,是雕漆中的精品。”
“屆時你去赴宴,這份賀禮可一分為二,隻當是你和長瑾一道送的。”
雲皎月筷子夾了塊紅燒肉,往嘴裡塞,咀嚼。
逛了帝師府兩圈,外加動嘴皮子罵人,她其實挺餓。
頭也不抬拒絕,“義父,我和長瑾是商人。”
脫口而出這句話。
頓著覺得不對,改了改,“長瑾當官,但我是個商人。”
“我經商,而且和榮寶齋的高老也有些私交,我買得起賀禮。義父不用替我擔心。”
陸崇詫異挑眉。
輕瞥雲皎月一眼,沒想到對方能和高老有交情。
也不再單方面,上趕著替人解決賀禮的問題。
無奈放縱,“也罷。你要是找不到能送的賀禮,再聽我的。”
雲皎月看陸崇很順眼,起碼比渣爹雲長東要順眼許多。
算算腳程,高老比她早到京都好幾日。
他在各州帶回的精品,這幾日應當都被京都的鐘鳴鼎食之家買得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壓箱底的寶貝。
吃完晚膳,雲皎月和祁長瑾在帝師府睡了一晚。
隔天祁長瑾被陸崇帶去永昌侯,找了由頭,去見那位要和祁昭昭議親的侯府小少爺。
打算考察一番對方的人品。
雲皎月閒著沒事,一大早就帶著程二等人上街。
想去看看宅院。
出了帝師府,馬車從筆直寬闊的街道穿過。
雲皎月撩起半截簾子,繁華都城躍入眼底。
車廂外的盛景緩緩眼底掠過,視線所及之處,寶馬香車滿街。
都城裡,聚集了十之八九大齊國有權有勢的人。
鬨市之中,治安祥和。
雲皎月讓馬車伕將馬車停在一處牙行門前。
自報家門,準備塞錢,物色宅院。
牙人聽清雲皎月名字後,抬了抬眸子。
“夫人,不是我不做你的生意。是你眼生,我們做牙人的,也有規矩。”
“這樣……咱們先排單,五日後,我再帶你去看宅子。”
補充道,“不過宅子别說三進三出,咱們京都這種地方,宅子就是一進一出的,都難買。”
“要不然,我五日後,帶你去看看城外的宅子?”
雲皎月眉心微皺,透著些許淩厲。
一眼就看穿對方故意刁難的謊言。
做生意,排單正常。
但眼生就不做人生意,這是哪門子的說法?
冷冷質問,“城外的宅子?”
“可我方才從街上路過,明明有好幾處空餘的宅院,都掛出了售賣的牌子。”
“怎麼?有宅院賣,你不賣給我。是嫌我給的銀子不夠多?”
眼神頃刻間冷了幾分,惱怒,“還是說,你們牙行生意做得大,哪怕是我這樣穩成的生意,你們都不稀罕地做?”
牙人臉上晃過一絲尷尬。
沒有法子,隻能去牙行東家出面。
牙行東家手裡盤著兩顆油光發亮的大核桃,從後院出來,掀開深藍色布簾。
目光輕蔑落在雲皎月身上。
粗著嗓子,摸了摸兩截短短的八字鬍。
不耐煩說道,“不願意排單?好說,那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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