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愈發胸有成竹。
喉嚨有些乾燥,右邊的胳膊被女人緊緊抱著。
隻能用左手去拿茶杯,喝水,“與我無關的事情,我有什麼不想說的。”
“坊間傳聞,方婉當初拋棄世子妃的位置時,按理說要和聖母一道去做官妓。”
“結果李敬之求著繼母,將和方婉的婚約做實。”
“據說薑王府求娶下聘時,李敬之也下了聘禮,並且大有破釜沉舟之心,即使方家婉拒,亦也沒有收回聘禮。”
“因此……也算是下聘了。”
雲皎月緩緩鬆開挽靠祁長瑾的胳膊,視線抬起,看著窗牖處窗紙滲透進來的光。
這麼說,李敬之對方婉的這份心,果真難得。
“能和薑王府一道下聘,李敬之是什麼身份?”
雲皎月溫涼手指輕放在圓桌上,單手支頤著看他。
祁長瑾推了一遍人物關係,“如果沒猜錯,他應該是江夏侯原配所生的嫡長子。”
“李敬之和繼母關係不好,想來當初做實婚約,答應的條件應該就是離開京都。”
“當時方婉離開京都後,薑王府對外揚言她去了澤州。”
雲皎月暗暗吃驚,澤州地處國界線,去了澤州,也就有去天竺的可能性。
換言之,李敬之是抱著找不到方婉的決心,去的澤州?
她記得在原來的故事線裡,和裴瑰夫君寧顧行交好的,江夏侯嫡次子李源最後承襲了爵位。
原來是,真的沒有再回京都。
挑了挑細眉,思索起來。
竟然開始期待。
“上回在澤州,李敬之說找不到方娘,就會回家鄉。字裡行間的意思,大有要替方婉報仇的意思。”
“如果他回京都,不知道江夏侯爵位花落誰人之手。”
李敬之如果能承襲爵位,就說明既定的結局,也並非不可更改。
祁長瑾見女人眉眼間隱隱跳躍出幾分雀躍情緒,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出,食指指尖輕點對方額間。
輕輕舔舐著自己的下唇,抿了抿。
近距離觀察著女人鮮活的情緒,緩緩湊過身去。
往人額間親了親。
雲皎月臉蛋瞬間漲紅,額間感受到那抹柔軟,心跳聲音砰砰有力。
嚥了咽口水,“我們剛剛明明在談别人的私事,你是怎麼突然想到,好端端來親我一口的?”
“我認為……”
祁長瑾薄唇貼到額間皮膚時,也感到些許綿軟。
雙手握在雲皎月肩上,將人扳正。
說出來的話極其正經,字字清晰繼續道,“怎麼?多年夫妻,還不能親嗎?”
雲皎月懷疑男人此刻有些悶.騷,她先前在馬車裡說,多年夫妻還不給看嗎?
現在男人就套用了這句話,稍加改寫。
臭男人說不定心裡還在笑,卻裝得極其認真。
雲皎月咂咂嘴,見慣祁長瑾沉穩理智的樣子,現在聽到這種話,坐不太住。
想站起身子,從圓凳上起來。
但祁長瑾的力度很大,按著她不給起來。
雲皎月這會兒才明白,男人是認真問的。
能親嗎?
親都親了,還問什麼?!
雲皎月耳垂嫩紅髮燙,“按理說,我們是夫妻,是能親的。”
“那如果不是夫妻,可以嗎?”
磁性喑啞嗓音,帶著試探意味,傳到雲皎月耳朵裡。
她有點心梗,是沒想到,祁長瑾玩得還挺大。
在一夫一妻多妾製的古代,不是夫妻還想親人家?再不濟也得給個妾室的身份吧?
雲皎月狐疑盯著男人好半晌。
雖然難以啟齒,但還是很負責任說道,“你要是想納妾,不用顧及我。”
“不是夫妻也想親人家,這不太像男子漢所為。倒不如給個名分。”
要是想給對方正妻的位置,她願意讓的。
勸說完,“所以……你是看上哪家女子了?”
祁長瑾一時失聲。
良久胸口像是積了淤血,沉悶下來。
一句試探,算是明白了自己在雲皎月心目中的地位。
眸色幽深帶著些許淡下來的溫度,並不生氣。
就跟三年前他被迫娶那個女子一樣,現在面前的女子,也不是心甘情願接受他當夫君的。
“那就,給個名分。”
說罷,單手捂上雲皎月的後腦勺,將人往自己身前一帶。
低頭炙熱吻上那抹嬌豔可人的紅唇。
懷中女子的紅唇柔軟溫涼,帶著淡淡香甜氣息,撬開齒間纏綿,將人呼吸都變得稀薄。
雲皎月越發搞不明白祁長瑾話語中的意思。
更不理解對方說來就來,莫名一擊的親吻。
腰間後背被男人手心緊貼著,似乎是不過癮,直接將她拉離凳子。
被迫順著拉離的方向,坐在他大腿上,被人按著繼續親。
雲皎月:“……”
雲皎月後背抵著圓桌,肉咯得有點疼。
等身子都麻起來,血液不循環,渾身都要癱軟時,祁長瑾才是勉為其難將人放開。
看著明顯被親蒙的雲皎月。
祁長瑾抿了抿薄唇,像是意猶未儘,“那,能給名分嗎?”
雲皎月嘴唇被親得有些腫,呼吸足夠的空氣,不再有窒息感後。
難得耍脾氣,聲音微重,懷疑祁長瑾今天腦子發了洪災!
沒好奇,“我們是夫妻,我還能給你什麼名分?!”
祁長瑾雙眸浮現出一抹輕柔。
似天光乍現般,峯迴路轉心情漸好。
也是。
隻要一直是夫妻,不就一直有名分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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