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祁長瑾陰鷙的眉眼緊盯著蕭蓮,聲音凜冽儘是戾氣,讓人心驚到不敢直視。
蕭蓮眼神左右飄忽。
到自己寶貝兒子生氣了,支支吾吾,“我……我……”
這時,祁老夫人偷偷後退了一步。
那雙佈滿褶皺的手,攥著祁雅兒和張美娘就要往回走。她壓根不想摻和蕭蓮和祁長瑾這一觸即發的大戰。
“給我站住。”
雲皎月清冽的聲音擲地有聲,喊住祁老夫人等人。
她雖然討厭蕭蓮這個婆母,可她認為蕭蓮就是個空有脾氣沒有腦子的憨包。
蕭蓮欺軟怕硬,就她的個性,要是沒人慫恿,就算再怎麼囂張也不敢和祁家以外的流放人犯對打,更不敢害人性命。
雲皎月祁老夫人等人沒有停下步伐,好的桃花眼微眯,劃過一抹譏誚。
聲音悠揚,冷笑道,“奶奶和二嬸孃走得這麼快,是挑唆我婆母為幾塊羊肉出頭後心虛了?所以才害臊得急著想脫身?”
祁長瑾濃密睫毛掩下眸中轉瞬即逝的失望。
經過雲皎月提醒後,他望向祁老夫人的眼睛滿是嫌棄。
突然覺得被人陷害流放了也好,現在清祁家各房長輩的嘴臉,也好過日後真封侯拜相,被長輩無知犯罪牽連全家滅門。
祁老夫人被戳穿心思後,不僅沒有羞愧,反倒沒皮沒臉,“孫媳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美娘腦子轉得極快,附和,“侄媳婦兒,你沒有證據,可不要胡說八道。”
“分明是你婆母貪嘴想吃肉,才害得有人差點被燒死。關我們這些長輩什麼事情?”
祁雅兒也挺直腰板,幸災樂禍,“堂嫂,你說你早把羊肉分給我們吃不就好了?要是你大方些,我大伯孃也不至於被打得鼻青臉腫,更不至於差點害人沒命!”
雲皎月身上的氣息陡然變冷,她發現祁昭昭正躲在柳韻秀身後瑟瑟發抖。
好像是受了什麼驚嚇。
她將祁昭昭叫過來,用儘可能溫和的口吻問道,“昭昭,剛剛你也在篝火旁是嗎?告訴堂嫂,究竟發生了什麼?”
祁昭昭圓潤的大眼睛倏地一下盈滿淚水,淚珠一茬一茬地往下掉。
被嚇得不輕,哭道,“我羊肉烤好了,就圍在篝火旁等著吃羊肉。可沒想到,二嬸孃和奶奶一直推著我,想讓我替她們多拿些肉。”
“我不肯,她們就讓大伯孃去搶肉。大伯孃和人發生爭執後,眼著搶不到肉,二嬸孃就絆了一腳大伯孃。我親眼著大伯孃把人推進火堆裡去了!”
祁昭昭閉上眼睛還能想起蕭蓮把人推進火堆裡的樣子。
這個大伯孃和二嬸孃……都實在是太可怕了。
蕭蓮懵了。
她說自己怎麼就失手把人推進火堆裡了,原來是被二房這賤人給絆的?
後知後覺,“好啊!張美娘你個賤人敢害我?你是不是就想我們大房出事鬨笑話!”
“痛……爹我好痛啊!”
被火堆灼傷到辨不清面容的少年,終於在地上滾滅了火苗。
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那雙漆黑空洞的眼睛逐漸散去焦距,痛苦極了。
雲皎月心口一顫,這少年被燒傷得滿臉焦黑,手臂和胸膛處都有燒傷,已經損害到皮下組織,是臨界三度燒傷。
臨界三度燒傷一旦過渡到三度燒傷……
這少年的皮膚一定會壞死,並且會損壞諸多神經。
要是不能及時進行創面修複手術,把壞死的組織切除,導致皮膚進一步感染。
這個孩子的命,就沒了。
喊痛的聲音,幾乎讓在場所有人都生出疼惜憐憫的情緒。
雲皎月被這聲音聽得揪心,不能再拖了!
最遲今晚,她一定要儘快給這孩子做創面修複手術!
沒有多想,雲皎月疏散開人群保持通風,也不管行為會不會引人懷疑,打算從空間裡拿出無菌紗布。
想將無菌紗布敷在少年被燒傷的地方,以此減輕疼痛感,保持創口的清潔。
可下一秒,少年的親爹卻突然重重推開了她!
雲皎月被這道力氣推得摔倒在地,手腕直接破皮出血!
“不準碰我兒子!早知道我就不吃羊肉了!要是不摻和你們家的破事,我兒子也不可能會被燒傷!”
“今天我孫阿牛的話就放在這裡!”
“要是我兒子死了,你們祁家這十幾口人,一個都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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