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連有主角光環的寧顧行,有時也會在他手上吃悶虧。
這樣的一個男人,要是黑化了的時候被提和離……
這不是純屬找不痛快?
半晌後,柳韻秀終於沒了怒意。
她掃了眼不遠處心神不寧的雲皎月。..m
壓低聲音氣憤道,“你,皎月都被你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她出嫁前,就愛慕你如狂,這都是青州出了名的事情。”
“嫁給你三年多,到現在,你還硬是不碰人家!心裡怕是傷透心了。”
柳韻秀收回自己的目光,冷著臉。
對祁長瑾耐著性子說話,“你說要到京都再圓房?”
“好,那你就說到做到!要是再敢冷落皎月,以後嬸孃你也不必叫了!”
“你不心疼皎月,我可還心疼著!”
祁長瑾舒展的眉頭微微蹙起,想起三年前被雲皎月非禮的醜事,顯然不太高興。
不過,撞上前方雲皎月的視線後。
他緋紅薄唇微抿,眸中逐漸生出幾分暖意。
有禮溫聲道,“三嬸孃放心。”
幾個時辰後。
周牛從縣城裡回來,領了一大幫人,臨時組了殯儀的草台班子。
沒一會兒,周牛手底下的人都開始操辦起來。
做法事的做法事,搭蓆棚的搭蓆棚。
做大鍋飯的掌勺師傅,自己帶了鍋起灶子。
周牛從牛車上,將成筐成筐的紙錢搬下來,“祁少夫人,我們回來的時候過了。”
“村子後頭有塊坐北朝南的風水寶地,青州在澤州南方,也算您婆母落葉歸了根。”
“您别嫌棄那塊寶地不夠好,我還請了風水大師,說那塊地方是實打實可以保佑子孫後代人丁興旺的!”
雲皎月愣了愣,對風水寶地這個說法很滿意。
大多數人,對落葉歸根四字很在意。
蕭蓮如今死在外頭,運回青州安葬是大錯處。
留在澤州安葬,外人細究起來,也會覺得他們大房不夠孝順,甚至有過失。
周牛這個說法,還真是道儘了忠孝兩難全,祁家最終還是選擇了忠,才把蕭蓮安置在澤州的無奈。
不過,保佑子孫後代人丁興旺?
要是她沒法和祁長瑾和離,那這風水大師說的話,就大可不必了!
“周牛,你這執行力倒是不輸大戶人家的管事。”
雲皎月對方很上道,有意想拉一把。
誇讚道,“劉大山媳婦是你親姐姐,她做事手腳利落,做顏料當領班也是好手。”
“怪不得能有你這麼一個心思細膩的弟弟。”
當著好些人的面提拔,“你要是願意,往後你采石的活就不必做了。”
“兩月就先住在劉大山家裡,跟著我熟悉熟悉如何管事做生意。”
雲皎月打算下次和彌樂高僧見面時,就把周牛給帶上。
周牛心情激動澎湃,沒想到自己竟然有被祁少夫人提拔的好運氣!
忙不迭點頭,“願意的!多謝祁少夫人肯重用我,我往後一定好好辦事!替您分憂!”
周牛剛說完話。
雲皎月就聽見田埂那邊有動靜傳來。
一道受了驚嚇的中年聲音傳來,眨眼工夫吸引了草台班子裡的人。
有人連滾帶爬朝雲皎月跑來,“不、不好了!”
“祁、祁少夫人,您家夫君的親奶奶!她……她死在田裡了!”
雲皎月雙眸瞳孔微縮,後背瞬間僵直。
難以置信,“死了?”
說完話,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之前祁長瑾故意在眾人面前揭穿祁老夫人想要搶奪產業。
是在引誘莽撞膽大的村民,對那老婆子下手!
手心有些發麻出汗,“這是怎麼死的?”
方山村周大伯搖搖頭,“我是祁老夫人在田埂裡走路,一不小心扭到腳,摔到頭才死的。”
雲皎月耳畔就跟聽不到說話聲似的。
她眼神微沉,確定祁長瑾現在的確已經黑化了無疑。
但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意識到祁家被流放,是有高官故意陷害?
還是他意識到手中沒有權力,會被任人宰割的時候?
雲皎月大腦神經緊繃,想到祁長瑾和李大儒一樣。
這是明白家中這些壞心腸的老人不除,會影響祁家後代一輩子。
所以才狠心地借刀殺人!
雲皎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想和離的事情還得拖一拖。
最好藉由外力,讓祁長瑾都難以對付的京都權貴施加壓力。
這樣以後和離,她還能全身而退。
起碼不會被記恨,更不會被算賬。
雲皎月鎮靜處理著事情,喊著周牛,“周牛,你讓王叔的兒子,在那塊風水寶地上,再修造一處墳地。”
“對了,棺槨也再買一副!奶奶和蕭蓮婆媳情深,關係好了多年。”
“肯定是一時受了刺激去散心,再加之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這才有了意外。”
雲皎月順著來報信之人的話,摁死了死因。
方山村短短一日內,死了兩個外鄉人。
這種事情傳出去,指不定要被多少人胡編亂造陰謀論!
得想辦法堵住悠悠眾口!
沒多想,雲皎月當機立斷吩咐道,“周牛,這次的殯儀,你們儘可能往大了弄。”
“我手頭上的銀子雖然不多……”
“但隻要能為長輩儘孝心,我和我夫君當下即使是傾家蕩產,也心甘情願!”
周牛再次被豪到,忍不住瞪大眼睛。
其實兩個人的白事,又是同一天,能花得了多少銀子?
尋常人家,再孝順也不過是幾十吊錢的事情。
雲皎月給了他二十兩,早已綽綽有餘。
不過,聽出對方想狠狠砸銀子的意思,“祁少夫人放心!”
“我這就去縣城,一定把最最好的棺槨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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