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進來喝口水,順道和嬸子嘮嘮嗑。”
末了補充著,“要是文朗下午有事情,就讓他先走。”
李狗蛋眼睛亮堂堂的,不過亮得讓人不舒服。
像是在算計什麼。
慫恿道,“是啊昭昭,你就和我娘嘮嘮。”
“再說,你都還沒和她說,這藥要怎麼吃呢。而且我娘最近想自學藥材,又怕祁少夫人不肯帶她學。”
“就想著從你這裡學些功夫來,好給我奶奶治病!”
李狗蛋拎著藥材包,往自家家門口走。掀開簾子,進屋倒水。
祁昭昭皺著眉頭。
她手腕都被陳石榴給捏紅了!
腮幫子氣得鼓鼓,有一種招惹到狗皮膏藥的厭惡感。
耐著性子說話,“陳嫂子,這藥每日一劑,水煎二次溫熱分服就可以。”
“至於水,我就不喝了。這裡有十副藥,我十日後再來給你家送藥。”
此刻不遠處。
雲皎月正在泥濘土地旁的大樹身後站著。
李虎跟在她後頭,小聲說道,“祁少夫人,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
雲皎月微微頷首示意,幽邃目光直直盯著陳石榴方向。
視線裡,隻見祁文朗已經徹底不過去。
他倏地伸手!
用力將人拉扯祁昭昭的手甩開!
清秀的容顏暈著怒氣,“陳嬸子,昭昭尚且醫術不精!”
“連藥材也沒認全,又怎麼能誤人子弟教你學醫?”
祁文朗雙眸冷得可怖,暗帶警告,“現下,你們連如何服藥都已經知曉!”
“要是再敢攔昭昭,不讓她回家……”
“也不要怪我以惡意揣度你們,我隻會認為你們是别有用心!”
祁文朗耳畔似乎響起了,李狗蛋一家打得叮噹響的算盤。
懷疑對方死拉著祁昭昭,是惦記上昭昭了!
之前還覺得,萬一昭昭治死人了,最多會被李家糾纏,讓祁家賠錢。
可現在……
是他想得不夠深遠!
認為對方圖錢,已經是最輕的後果。
萬一是圖人,他們打算毀了昭昭的清白,和祁家結親!?
那昭昭還怎麼做人?!
祁文朗烏黑的眼眸戾氣濃重,太陽穴突突地不停。
雙拳緊握著,手背逐漸起了青筋。
轉身就握住祁昭昭的手腕,要往家的方向走。
陳石榴和李富愣了愣,暗罵自己表現得太明顯!
竟然被祁文朗給穿了心思!
村裡人,隻要家裡有兒子的!
哪家健全女孩,十二三歲沒被長輩說人家?
就是年紀再小些,十歲也不是沒有嫁人的例子!
也就是有錢人家規矩多,非得十四五歲才相人家!
在陳石榴來,祁昭昭年紀和同村的姑娘比起來,是大了一些。
但是勝在長得好,家裡人爭氣!
以後要是能嫁給她家當媳婦,一定能讓她過好日子!
陳石榴也不怕自己惦記祁昭昭,會引雲皎月不快。
祁家都分家了,雲皎月又不是祁昭昭親孃?!能管那麼多?
陳石榴使了個眼色!
李富立即跑上前,拎著祁文朗的衣襟,一腳就把人踹地上!
祁昭昭再天真無邪,也搞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
瞳孔猛地縮了縮,“陳嬸子?李伯伯?你們這是?”
難以置信怒道,“我念你家長輩可憐,這才帶著藥材上門!”
“你們不僅不思感激?還踹倒我家哥哥!你們這是想行什麼齷齪事情!”
祁昭昭有些後悔。
不是後悔來給李狗蛋奶奶送藥!
而是後悔沒跟著雲皎月,把她那股子身手和手段全學到!
“呦昭昭,你可真是個機靈的孩子。”
“你這麼聰明,以後要是給我家狗蛋生個大胖小子,家裡肯定能出個狀元苗子!”
陳石榴異想天開說著話。
她攥過祁昭昭的手背,把人拉到自己豬圈!
豬圈裡,一隻老母豬正在啃食著什麼。
祁昭昭定睛一,後背瞬間生出不少冷汗!
李狗蛋的奶奶,臉蛋灰撲撲的,躺在豬圈裡竟然沒了呼吸?!
她的手指都被咬斷了幾截,血沒繼續流出來。
樣子是死了幾個時辰。
祁昭昭忍住作嘔的衝動,手心發麻。
可還是挺直著脊背,厭惡向陳石榴,“陳嬸子!你是瘋了嗎?你到底想乾什麼?!”
“昭昭,你家堂嫂都能使喚動京都的貴人侍衛,說明你們家遲早都能離開村裡。”
“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放過?”
陳石榴這輩子待在沙橘村,已經待夠了!
她過慣了苦日子,就算現在采石做顏料,家裡能掙一些銀子。
可這些銀子,出了沙橘村,什麼都不是!
她能在村子裡過一輩子一眼就望到頭的生活!
可她兒子狗蛋不行!
她要不惜一切代價,給兒子當墊腳石!
讓他一步登天!去外頭過人人羨慕的富貴日子!
“昭昭,你年紀也不小了。我,你就嫁給我家狗蛋當媳婦!”
“你們祁家大房也好,三房也罷。離開村子的時候,把我家狗蛋也帶上!”
陳石榴眼裡凝聚出明顯的陰狠。
她咬著牙,瘋魔了。
狠狠說道,“至於你們家的農事,還有你堂嫂家的生意,大可以都交到我們自家人手上!”
陳石榴嘴角合不攏笑意,勸服,“隻要結了親,我們幾家就是親家!”
“有我們幫忙盯著沙橘村的生計!我想你們去哪都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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