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既然敬之要去青州,我們於情於理,都得讓他帶些東西回去。”
祁長瑾坐在凳子上休息,想著這幾天得再畫些畫送到水龍縣。
再如何,也得給足嶽父一家尊重。
雲皎月見勸不動祁長瑾儘孝,也沒繼續說下去。
她從空間裡拿出方娘給她的鐲子,遞到祁長瑾跟前。
湊過去,“長瑾,你見多識廣,幫我這個鐲子。”
“從這個鐲子的材質和款式來,你能分析出多少有關於方孃的底細?”
祁長瑾仔細著這鐲子,深邃眼眸劃過一抹詫異。
他棱角分明的俊逸臉龐線條微微緊繃淩厲,“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早在方娘在畫舫船上給雲皎月這件鐲子時。
祁長瑾就發現這鐲子價值不菲。
隻不過富庶女兒家的首飾,無論是再價值不菲和精緻,也是理所當然。
是以,他先前並沒有仔細過這個鐲子。
這會兒,男人修長手指捏著溫潤的翡翠鐲子,細細品鑒。
這件翡翠玉鐲光滑瑩潤,玉質溫厚醇和,顏色秀雅輕靈,是上上之品。
最為難得的是,這玉鐲兼具紅綠白三種顏色。
像這種三色翡翠玉鐲,即使是巔峰時期的祁家,庫房裡也不見得能翻出和它媲美的玉鐲。
“方孃的這件玉鐲,竟然這麼珍貴?”
雲皎月聽著祁長瑾的鑒賞,對方孃的來頭更加好奇。
她剛說完話,就注意到祁長瑾雙手已經握住鐲子的兩側。
像是在拉扯著,將鐲子往兩側方向拉去。
下一秒,啪嗒一聲。
玉鐲子精妙的設計被男人發現。
玉鐲往外拉扯後,像是被切割,分成上下兩半……
而後祁長瑾又將玉鐲往裡推,很快,兩半玉鐲彼此嵌入,又渾然一體合成精緻的玉鐲。
雲皎月被這個玉鐲的精緻之處所震驚。
想起自己在現代逛博物館時,也到過這種設計風格的玉鐲。
這是……
“這是三色蚩尤環,材質珍貴由上等翡翠打造而成,造型精緻小巧,合則為一,分則相連。”
“這種款式,前些年在京都權貴貴女之中盛極一時。”
祁長瑾又將玉鐲往外拉,“你玉鐲被分開後,中間的切面上有文字。”https://m..
雲皎月挪近身體,距離祁長瑾更近了。
兩人幾乎都能聽見彼此間的呼吸聲。
不過雲皎月滿心思都在玉鐲上,並未注意到祁長瑾清雋的容顏上,浮上一層淺淺的紅色。
男人耳垂也很紅,渾身有些熱。
他調節呼吸,生硬地挪開向雲皎月的視線。
轉而用手摩挲著切面表層的文字,“上面寫著……”
“萬裡何愁南共北,兩心那論生和死。”
雲皎月現在能懂大齊國的部分文字,但是切面上的這句詩,她最多也隻能認得出四個字。
萬、南、北、兩。
聽男人唸完這句詩後,雲皎月頓時震驚。
這首詩不就是《長生殿》裡的詩詞?
說的是兩人情深意長,即使相隔萬裡和生死,也對彼此堅貞不渝。
雲皎月陷入沉默……
她頗為無奈地扶額,明白了李敬之究竟為什麼要向她打聽這個玉鐲的來源。
李敬之能隨便拿出兩壇蘭生酒招待村民,能隨便拿出五兩銀子在水龍縣社交。
而方娘,方娘身為花魁卻識字,還有用龍涎香的喜好!
將這些線索,和祁長瑾對著玉鐲鑒賞後說的話,相結合。
雲皎月悟了。
在通安縣,她救了方娘,就等於意外開啟了穿書者結識落魄貴女的副本。
顯然,這落魄貴女的未婚夫婿,就是李敬之。
雲皎月有些頭疼,幸好祁長瑾剛剛回來得及時。
否則要是她不小心告訴李敬之,告訴他方娘在通安縣為妓。
那她簡直難以想象,後續會發生什麼。
雲皎月將手鐲放到自己的袖子裡,用意念藏進空間庫房角落。
聲音惆悵,好心囑咐著,“長瑾,以後我們在外頭,千萬不要再提及任何有關方孃的事情。”
祁長瑾想不清楚,雲皎月為何會這樣叮囑他。
但聽結髮妻子的話,總是不會有什麼錯。
男人微啟薄唇,如造物者厚愛精雕細琢的俊美容顏,漫著柔和的淡淡笑意。
吐字清晰道,“好。聽你的。”-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