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你們二人,合該是夫妻。”
話鋒一轉,對著祁文朗給予厚望道,“文朗,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邊讀書習字。”
祁文朗眼裡興奮,他就知道信任堂嫂準沒錯!
正兒八經給李大儒行了作揖禮。
聲音洪亮,“多謝師父!”
雲皎月不明所以,目光掃向祁長瑾,“你當初給出的回答,也和我一樣這麼直白淺顯?”
祁長瑾眼中帶著柔意,大齊國的讀書人喜歡借物喻人。
像恩師李大儒這樣的大儒生,對待有過讀書經曆且想拜師的學子,出題時則更會彎彎繞繞判定人的心性。
畫竹,行筆宜剛速。畫蘭,宜勻緩。
至於畫牡丹,行筆則適中。
性子適中的人,大事進退有度,科舉高中為官後,最適合混官場。
再不濟,也能在朝堂諸多勢力中夾縫生存,活得久。
祁長瑾清冽嗓音笑著,“我當初給的回答,的確和你一樣直白淺顯。”
他凝視著雲皎月,沒有多解釋。
聽著祁長瑾說的話……
李大儒牙有點酸。
他這個弟子是個見微知著的人,再彎繞曲折的話,落到他耳朵裡,也能瞬間判定其中所蘊含的真實意思。
像這種混官場的好料子,怎麼可能喜怒於色?
還給出的回答,和雲皎月一樣直白淺顯?
嗬,不過是哄妻子的頑話罷了。
李大儒搖搖頭取笑,“成家後,心愛的弟子有自己的小心思嘍。”
祁長瑾緋紅薄唇緊抿出一抹愉悅弧度。
淡笑不語。
這會兒,察覺李大儒心情正好,雲皎月就趁機將想開學堂,想讓李大儒擔任教學的想法說出口。
李大儒沉思半晌,他在青州和京都,不知教育多少弟子讀書明理。
數年下來,連從前重商的青州,當下讀書風氣也正好。
現在到了沙橘村,發覺裡頭的人幾乎都是連扁擔長的一字也不認識的文盲。
心裡頗為氣惱。
李大儒了眼祁長瑾,在心愛弟子的面上,答應下來。
“也罷,既然我決定在沙橘村住幾月,那就不能耗費光陰。”
“再如何,我也得將沙橘村部分一丁不識的人,教化到脫盲地步。”
隻是,教書歸教書,他也不是什麼人都肯教。
李大儒將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以在學堂教書,不過我有個條件。”
“要想在我座下讀書習字,就必須得和文朗一樣,親手抄寫一遍《論語》。”
“等抄寫完畢,我會從中抽選部分學子,再親自悉心教導。”
雲皎月不懂大齊國的文字,她視線掃視著祁文朗抄寫好的書頁。
微風翻過裝訂好的書頁,祁文朗抄寫的字不斷躍然眼前。
這些字,雖說不如祁長瑾多年筆法力透紙背,但卻不乏工整。
每一頁,一筆一劃。
都能出祁文朗求學若渴的心思。
來,李大儒讓人抄寫《論語》,是想學子究竟有無耐心毅力學習。
想到蘇荷,論毅力的話,他應當能成為李大儒的座下弟子。
毅然出聲,“好。我這就讓村裡的孩子去抄寫《論語》。”
“你放心,像你這樣的名師嚴師,我定然不會浪費你的時間,讓你去教無心向學的學子。”
雲皎月將辦學堂的事情提上日程。
不過卻沒有告訴村子裡的人,李大儒要親自教學。
讓程二在村子找了幾間明堂的空屋,當作簡易的學堂。
怕村民們買不起筆墨紙硯,耽誤孩子們抄寫《論語》影響李大儒選拔學子,特地提前支了工錢。
一時間,沙橘村的頑童,幾乎都被家裡人逼著抄寫。
原本,雲皎月免費開學堂招生,是件好事。.
可李虎卻急急忙忙跑到雲皎月跟前,“祁少夫人!不好了!”
“您快去吧,礦山上出了大事,王芋頭和自家兒子不知怎的就大打出手!”
“他還一不小心滾下山坡,這會兒雙腿像是已經殘廢,一點知覺都沒有,還絲毫動彈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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