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順道知會一聲五軍都督府。”
雲皎月修長手指握著冰涼扇骨,拒絕道,“不必知會。”
面容冷淡下去,“我需要一次機會,讓陛下重新信任長瑾,並愛憐他勢力依舊太弱。”
解釋道,“一來西寧侯府若逼宮,調用的人手不會太多。知會的人太多,反倒打草驚蛇。”
“二來,關於逼宮我隻是猜測。若宮變沒有發生,貿然調用京衛就是大罪。”
“另外,即使我真猜中了,前來支援的人太多,陛下也會懷疑長瑾私下和官員勾結。”
黃賢關心則亂,現在聽雲皎月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
調用京衛,事後需要給崇明帝一個合理的解釋。
譬如他為何要去調用,又是誰指使他去調用,為何對方能差遣得動他。
祁長瑾是徐公公的義子,黃賢又身為徐公公的徒弟。
後者大可以說,是前者預料宮中會有大麻煩,特地央求了黃賢多多留心。
這才多了個心眼召集京衛。
黃賢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親軍京衛直屬陛下,為保護陛下,我即使調遣陛下也不會多疑。”
“倒是五軍都督府的指揮使,他們本就能統領大齊軍隊。”
“我若再調遣,陛下即使不會認為我可以隻手遮天,也會認為祁大人羽翼豐滿結黨營私。”
雲皎月頷首應聲,呼了口氣,“就是這個道理。”
……
議政殿內。
觸惡氾濫後,崇明帝為降低傳染風險,特地免了早朝,隻允許官員遞奏摺入宮。
不上早朝,這位帝王並未早早起床理事。
雲皎月在殿外等了一會兒,一副和宮中內侍毫無私交的模樣。
許久,私下去稟告崇明帝雲皎月已經進宮的黃賢,才奉之命,再次出現在女人面前。
請著女人進殿。
殿中祁長瑾與寧顧行的身影依舊筆挺,縱然身影輕微搖晃精神不濟。
也以意誌力支撐著骨架,雙膝跪地,一個比一個冷臉瞧不上彼此。
雲皎月喉嚨發澀,瞧見男人唇瓣發白麪容憔悴,像掛在枝頭搖搖欲墜的玉蘭。
心生憐惜,控製不住上前撲在祁長瑾面前。
抬手去摸祁長瑾的臉,“長瑾……你沒事吧?”
男人膝蓋痛麻,沒有血色的嘴唇微顫。
倒吸一口氣,雙手沒什麼力道地握住女人手背,“還受得住,宮外情形如何?”
雲皎月心情久久難以平複,眼眶濕潤。
抿唇道,“一切尚能控製,我已經找到法子治療觸惡。”
“聽說今早法淨寺還有神佛降下奇藥,僧侶都在分發藥物。若雙管齊下,想來最多一個半月,京都就能恢複往常安寧。”
祁長瑾是不信神佛的。
法淨寺三字,便知曉奇藥是出自雲皎月之手。
他緊握妻子的手,手溫彼此傳遞,一切心安儘在不言中。
雲皎月督見身旁打不死的男主,心裡沒好氣之餘,想起進宮前遠遠的一瞥。
好像看見裴瑰失魂落魄鐵了心要面見崇明帝。
隻不過,未有召,被攔在宮門外。
寧顧行睨了眼膩膩歪歪的兩人,說不羨慕對方有心愛之人在側相伴是假的。
雲皎月見此彎了彎唇,心裡舒服多了。
在議政殿等了半個時辰,雲皎月饒是定力再好,依舊免不得開始忐忑。
讓她進殿卻不見她,應該是為了磨磨她的性子。
暗示她就算京都百姓都需要她,也不能怙恩有恃無恐,
隻是,都等了這麼久。
崇明帝打算什麼時候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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