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兒,對著這種男女之防甚是在意的古人。
不解釋又擔憂對方有心理負擔。
找了個半真半假,不怕人查的理由,“宋小侯爺可還記得我府上的管事李虎?”
“李虎家有從醫經驗,他手雖然生,但是親眼看過的從醫例子有許多。”
“一個時辰前,薑王妃闖入學士府,打斷了手法複位,所以複位出了些問題。”
編造道,“李虎用了他家裡隻傳後人的醫術,在你腿上劃了一刀。”
不緊不慢陳述的口吻,企圖加深對方的信賴。
誠篤,“隻是具體的法子我也不知。”
“好在治腿的法子殊途同歸,複位成功了。”
言外之意,就是當時她不在場,並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宋琰沉吟片刻,唇角微不可察抽搐幾下。
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口乾舌燥嚥了口唾沫,連帶著喉結都上下滾動。
手心有些發燙,“祁夫人,既然複位成功了,那我能把眼紗拿下了嗎?”
“現在還不行。”
雲皎月倏地出聲,製止住對方即將要去扯眼紗的動作。
她攏眉,暗想不能那麼快將宋琰送出空間。
一旦送出,西寧侯夫人聽見客房裡的動靜,必定會進屋子。
可她還得趁著時間,把她要做的事情做完。
義正詞嚴,“你答應過我,會完成我提出的三個要求。”
“李虎是我府中的人,他救下你,也算我完成了治療腿疾的諾言。”
宋琰扯眼紗的右手頓住。
頷首示意,認可道,“自然。”
“宋小侯爺,隻要你能不糟蹋身體,按照我之前給你的方子調養。”
“你的雙腿就不會有大礙。”
“因此,我希望你能踐行承諾,做完最後一個要求。”
宋琰聲線清晰恰似積雪融化,現出皚皚白雪下冒出的青綠草尖。
微啟薄唇,“是什麼要求?”
雲皎月眸色晦暗,和祁長瑾幾乎日夜相處的這幾月,她早已習慣男人的存在。
心臟位置泛起還能控製的酸楚。
用天生的理智碾碎早該擊潰風化成微末風塵的不捨,涼薄漸漸融入全身血液。
祁長瑾不在京都,這是她想結束這段夫妻關係,最好的準備時期。
雲皎月雙眸冰冷凝結,清冽的聲音根本不帶情感。
眉眼間隻餘堅定,“等我夫君回來,請宋小侯爺……務必逼迫他和我和離。”
宋琰眼底是遮掩不住的訝然,“和離?”
“對。”
臉上神情糾結起來,“以何種方式逼迫和離?”
雲皎月揉了揉眉心,“隻要不傷害他的身體,不算計他,無論方式。”
宋琰沉思良久,始終拿不準雲皎月的心思,“祁夫人,冒昧問一句,你為何會突然想和離?”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雲皎月雙手搭在手術檯邊緣,目光掃向宋琰。
糾正道,“宋小侯爺,女子想和離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你不必用這種哀惋亦或者是可憐的口吻來關心我,哪怕是好意,我也不需要。”
替祁長瑾解釋,“我夫君是個很好的男子,待我也特别好。”
“他才智過人,為了祁家,他有力爭上遊之心。隻是我有我的誌向,我想治病救人,我想經商做生意。”
“我不願意將我餘生的幾十年全耗在京都,隻為了追求所謂的權勢地位,就無休無止地和人鬥智鬥勇。”
斂下神色,字字清晰強調道,“人各有誌,總之……”
“和離是我的問題,和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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