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侯夫人看向雲皎月,眼底滿是嫌惡,“至於那一朝得勢的商戶之女……”
不悅道,“商戶之女而已,論眼界哪裡比得上我們京都的貴女?”
“保不準何時就會惹笑話,又或者是得罪什麼人。”
“總之,你隻管看著就是了,不必親自動手,定會有旁人上趕著料理她。”
西寧侯夫人眼光毒辣,眼下身旁那登不上檯面的庶女宋枝!
不就一副厭惡雲皎月至極的模樣麼?
裴瑰隻聽見後面幾句話。
聽明白了,頷首示意,“是,姑母。”
話音剛落,清冷聲音意外道,“不過姑母……表哥怎麼會和武定侯陸乾在一塊?”
西寧侯夫人順著目光看過去,看見兒子身上穿的衣裳也不是出門前那一套。
瞳孔縮了縮,連忙走上去。
關心問道,“琰兒?你發生了何事?我給你指派的護衛呢?”
宋琰沒搭理對方,隻是漆黑眼睛直直盯著雲皎月,眉頭緊蹙著。
這女人說能治他的腿疾,是真的嗎?
“母親,那位夫人是誰?”宋琰劍眉挑起,幽邃雙眸微眯。
西寧侯夫人不滿,還是解釋道,“是新封的翰林院侍講學士祁大人的妻子。”
宋琰記得剛剛那女人喊她夫君叫長瑾。
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想了半晌,皺起的眉心透著一股詫異,“那祁大人,先前和表妹議過親?”
直到自家母親點頭。
“那這麼說,帝師府新多的那位小姐,是那位夫人了?”
陸崇在滄州突發中風,被人救了的事情,京都之中不少人有所耳聞。
若是雲皎月能救陸崇,想來醫術應當不淺。
正猶豫要不要按照雲皎月所說的,去求她救治。
不遠處宋枝湊到裴瑰跟前去套近乎,“寧夫人,我聽哥哥說,寧大人前陣子在市舶司那處,得來了不少西洋玩意。”
“其中有一樣能看見數百米外場景的西洋鏡,不知何時能讓我長長見識?”
宋琰垂眸,緊接又掃向不遠處的寧顧行和薑尋李源三人。
目光分外帶有審視意味。
陸乾一見心情大好,倒覺得花園去對了。
適時出聲,“西寧侯夫人,方才祁夫人托我將宋駙馬都尉的人交給你。”
“如今人我已經讓人帶出府了,等宴席結束,夫人可别忘了將人帶走。”
西寧侯夫人若有所思,渾身自帶的冰冷,不經意間少了幾分。
她早些年給了恩賜送出府的嬤嬤,如今兒媳婦正在帝師府當差。
聽說前幾日宋元清和雲皎月起了爭執,還被安遠公主罵了一通。
西寧侯夫人不用多想,就知道雲皎月是抓住了什麼有關宋元清的把柄。
微眯著眼睛望向雲皎月。
評價道,“倒也會做人。”
陸乾說完了自己想說的,繼而往李敬之祁長瑾方向走去。
不知道為何,宋琰腦子裡想起雲皎月說的那句話:
去收拾西寧侯府中於他不利的局面!
下定決心,“母親,明日我們就去請祁夫人為我看病吧。”
“我不能讓葉氏和她的那雙兒女,就這樣搶走屬於我們母子的西寧侯府!”
宋琰聲線分外森冷,低沉喑啞的聲音似喚醒了體內沉睡數年之久的血性!
西寧侯夫人眼眶倏地濕潤了!
她連應兩聲,彷彿剛剛看不起雲皎月的不是她。
“好好,母親明日就與你一道去帝師府!”
半蹲在地上緊緊握住兒子的手。
隻要兒子不再尋死覓活,比什麼都強。
要是雲皎月不肯給臉面救治,那她也自有自己的手段!
不過多時,西寧侯夫人就讓身邊的嬤嬤去傳話。
嬤嬤拿不準自家主母的意思,不冷不熱說道,“祁夫人,不知明日,你可在帝師府?”
“若是不外出,明日我們夫人會帶著小侯爺上門造訪。”
西寧侯夫人素來不和文官一脈女眷多來往。
上門造訪四字落下,不少夫人聽了都難以置信!
紛紛打量著遠處的正主,後者好歹是侯府女主人。
本就不滿純靠嘴皮子上位當官的官員,這會兒被女眷跟看稀罕猴戲一樣的看她。
眼神瞬間迸發出強烈壓迫感,親自推著宋琰走了,順道輕蔑瞪向那群夫人。
場上好些武將夫人都關注著甚少外出的西寧侯夫人。
對雲皎月不由多了幾分考量。
雲皎月目光一凝,將周遭神情儘數收入眼底。
不卑不亢更不含諂媚,“早上會在。”
“至於明日下午,我得出門拜訪我的三嬸孃,這是前幾日就說好了的,不好再改。”
按照牙行的辦事效率,柳韻秀應當去看了不少宅院。
現在祁長瑾官位也有了,她是時候物色宅院,搬出帝師府。
就事論事道,“若西寧侯夫人及宋小侯爺明日早上無空,那便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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