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還聽我這個當爹的話,那你方才所說的大逆不道之言,我就不放在心上了。”
“如若不然,我非得將你要和孃家斷絕關係的舉動,嚷嚷得天下皆知!”
雲皎月望向這群人的眼睛裡,瞬間迸射出強烈殺意。
深知除去神話故事,古代絕無子女單方面和父母斷絕關係的成功案例。
否則就是忤逆,是犯下大罪。
她自幼生長的家庭,並無如此吸血的父母。
更沒有一個需要自己收拾爛攤子、時時擦屁股的弟弟。
連提奇葩要求的親戚,也是少之又少。
雲皎月緊握著雙拳,是真不喜歡這種被拿捏的感覺!
可難道就真的要被雲長東這些人牽著鼻子走?
今天這場仗,要是不打贏了!
以後雲家這幫人,得在她面前更加囂張!
她緊咬著牙關,頭一次感到無措。
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的身旁。
祁長瑾穩穩扶住她的手臂,稍稍用力了幾分。
示意自家妻子穩住心態。
男人鷹隼陰冷的目光投向雲長東,眼底劃過一片涼意。
雙眸幽幽,“剛剛我進自家院子,還以為是到了雲家。”
“怎麼?嶽父大人是打算,在我和皎月的家裡,把自己的女兒逼得沒有活路走?”
“動輒一紙狀書,又拿楊大人出來壓我們夫婦。好生威風!”
雲長東臉上訕訕,他們這一家今天一早就來了祁家。
隻不過是躲在宅院間的小道沒出來。
生生確認青州官員都走了,又親自見的祁長瑾和三房的人出門。
這才讓人稟告,要去見雲皎月。
其實他們也沒有活生生在大太陽下等一個時辰。
他們有馬車,在雲皎月托詞等待的時間裡,他們正躲在馬車裡乘涼。
隻不過是馬車擁擠,等得煩了。
所以連體面也不繼續裝下去,直接衝進的祁家。
“賢婿,方才這些話,你都聽到了?”
雲長東小心試探著,不知道祁長瑾沒到自己打了雲皎月一巴掌。
祁長瑾來得也不是很早,是從雲皎月讓雲家姑姑照鏡子時,才到的院子門口。
他注意到女人左臉上有一道通紅的巴掌印。
對雲家這些人,頃刻間動了殺心。
“有沒有全聽到,有什麼打緊?左右,你是如何欺負我的妻子,我是全知道了。”
冷冷的話語落下。
雲長東侷促起來,得罪這個有大好前途有的女婿,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笑了笑,找補道,“哪有欺負這麼嚴重?”https://.
“皎月雖然是你的妻子,但也是我雲家的女兒。”
“我剛剛在教導皎月,讓她時刻記得拉一把骨肉親人。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雲長東和在碼頭的時候一樣,再次將雲柏林推到祁長瑾面前。
半是要求半是請求。
“柏林是皎月的親弟弟,要是柏林發達了,以後在官場上也能幫賢婿你一把不是?”
“要是有合適的機會,還希望賢婿你能在皎月的面子上,多多提報他。”
雲皎月狠狠瞪著雲長東。
淩厲視線似箭矢穿過對方脊梁。
忍不住反問,“這樣的廢物,别坑人就謝天謝地了,還能幫人一把?”
督郵府的婢女們,也被先前的事情,惹得生出一肚子火氣。
其中一個婢女嘴巴淩厲得很,是自幼在督郵府長大的。
脾氣大些。先前被踹的肚子,痛感減弱後。
附和道,“二小姐說得是!”
“就這種隻知道對女子動粗的貨色,他能幫誰一把?”
“難道,是去幫閻王爺拉人頭湊名字簿子嗎?說不定坑人是一把好手,能將這群指著您吸血,不堪為人父母長輩和血親的人帶走呢!”
雲皎月挑了挑眉,咋舌。
倒是沒想到林老夫人給她留下的婢女,說話這麼厲害。
一時間覺得身旁留個嘴替,也是必要的事情。
藉由下人的嘴,說自己想說的話。再在明面上輕輕責罰,有益身心康健。
雲長東被罵得瞳孔震了震。
不滿想向雲皎月發難。
這時,卻突然聽到祁長瑾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嶽父大人說的是。”
“柏林是皎月的弟弟,以後是要重重提拔。”
雲皎月愣了神,抬眸好奇望向祁長瑾。
正懷疑男人是不是瘋了的時候。
隻見祁長瑾微啟薄唇,聲線裡多出幾分威壓,“我今日已經命人快馬加鞭,通過我恩師李大儒的人脈,將柏林舉薦到了青州總兵的名下曆練。”
“想來不日後,柏林就能跟著新一批入軍隊的士兵,在軍營裡大展身手了。”
雲皎月蹙了蹙眉,已經聽出祁長瑾是在撒謊。
不過隻要祁長瑾願意,也的確能將雲柏林送到軍營裡。
雲長東難以置信,確認道,“賢婿?”
“你的意思是,要將柏林送到那種刀劍無眼的軍營曆練?”
“這要是我家柏林不小心缺胳膊少腿,甚至死了可怎麼辦?”
祁長瑾雙眸幽邃,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姿態。
彷彿雲柏林遲早會死在軍營裡一樣。
他眼神微沉,“嶽父大人,昨日……可是你在渡口說,要我提拔小舅子的。”
“我將小舅子的事情放在心上,今日一早就出去辦了。”
“難道嶽父大人對總兵大人這個靠山還不滿意?還是說,是也要往我臉上打一巴掌,才能滿意?”
雲皎月心情舒服多了,是徹底出了口惡氣!
著祁長瑾的眼睛,多出明顯的笑意。
雲長東擰著眉頭,“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但是軍營的事情還是罷了,還是走文職路子好些。”
祁長瑾目光帶著一抹不容置疑。
重重喊道,“嶽父大人。”
“恩師已經和總兵大人打過招呼。今日快馬加鞭,現在追回也為時已晚。”
嘴角扯出輕蔑笑意,緩緩定了局面。
眸光意味不明道,“換言之。”
“入從軍名冊,已是板上釘釘難以更改的事情。”
“從軍不是小事。若是貿然不去,往後怕也無緣官途。”
祁長瑾攬著雲皎月的腰肢,另一隻手則握住她的右手。
對著雲長東道,“嶽父大人是個心裡有一萬個主意的人,就自己定奪輕重吧。”
“我也乏了,府上沒有多餘的下人能送客。嶽父嶽母你們可自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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