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雲皎月特地挑了吳花和劉大山媳婦這兩個素來不和的人。
打料讓兩個人互相製衡,省得沙橘村裡有人學會做顏料後,沆瀣一氣背刺她。
意識到對方很可能平時吃飽了閒著,在暗自偷窺李大儒後。
雲皎月蹙著眉頭,有些不滿,“李柴他娘,我在李大儒面前可沒這個面子。”
“李大儒收學子,自有他的一套標準,我不能也不會去乾涉他。”
她唇畔漫著譏諷笑意,眼神幽冷,“你要是真為了李柴好,這種話,以後還是别再說了。”
“我既然辦學堂,就會給孩子們找教書先生。”
“有李大儒在,我也方便上縣城請先生,讓他們來我們沙橘村教學。”
警告道,“要是你惹李大儒生氣回鄉,别說李柴,以後我們沙橘村的孩子,沒一個能讀上書!”
吳花被罵得心底一咯噔。
沒想到自己前幾天還被雲皎月提拔當領班,今天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咬著牙,覺得丟臉極了。
劉大山媳婦幸災樂禍了眼吳花,故意瞪著她。
狐假虎威道,“吳花!你可别使什麼幺蛾子!”
“要是你讓我兒子讀不了書,信不信我在村子裡撕了你!”
“對了,到時候要是李大儒走了,我們村子裡的學堂辦不下去,要手撕你的肯定不隻是我!”
劉大山媳婦掰著手指頭,嚷嚷著,“還有孫鶴他爹、吳狗蛋他爹、王恬恬她娘……”
一口氣下來。
劉大山媳婦提到了十幾個人,全都是和她家劉大山亦或者是和她關係好的人。
要不是換不上氣,她還能繼續提人名。
吳花臉蛋臊紅,被死對頭罵得更是抬不起頭!
她恨得牙癢癢,“大山他媳婦,你再敢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雲皎月轉身離開,九個領班,每個村隻有三個。
沙棘村和大樹村的人,犯不著多管閒事去插手沙橘村的閒事。
王喜鳳和吳花、劉大山媳婦這兩個人比起來,平時一直是低調做人。
她生怕這兩個人扯頭花時,會讓她說話評理。
抓了幾大手的片塊狀辰砂石,直接抱著銅缽銅磬,跑到沙橘村要學手藝的人群裡,教人做顏料。
很快,沙橘村其他要學手藝的人,左等右等沒到吳花和劉大山媳婦。
她們開始不耐煩,直到聽到兩人罵聲從遠處愈演愈烈地傳來!
直接衝上去把兩人分開,再是各拉到一處去,讓對方趕緊教她們做顏料!
村子裡一些愛說三道四的女人,平時閒下來說别人壞話,關係活脫脫就像合穿一條褲子的自家人。
可是一旦涉及自身利益,就都長了心眼,精明起來。
做顏料雖然有基本工錢,可那也是給會做顏料,且每個月還做了不少顏料之人的工錢。
她們現在還隻會搗碎辰砂,過篩裝罐。
要是再不學做顏料,學會做顏料後,再不死命繼續做顏料。
那不是家家戶戶賺的工錢,都比她們多了?
想著以前和大家一樣窮的自己家,變成村子裡最窮的那一批人!這比殺了她們還難受!
“吳花,你就别吵了!”
“是啊李柴他娘,你趕緊教我們做顏料!這麼好的差事,可不能丟了!”
“來,坐這兒,我們都準備好了,你手把手教我們怎麼做就行!”
……
雲皎月到了李大儒屋子外頭,聽見方才遠處還罵罵咧咧的聲音,現在已經全然不見。
就知道吳花和劉大山媳婦,沒撕起來。
她站在門口,還沒站熱乎。
剛準備敲門的手停在半空。
裡頭孫鶴喑啞深沉的聲音,恰好傳出來,“李大儒,我能做你的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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