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走過去,軟綿綿的語調打招呼,“澤哥。”
莫南澤身體一僵,猛地睜開眼,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她穿著一身米粉色的碎花長裙,長髮披肩,左手捧著一大束她最愛的白色小幼菊,右手拿著兩盒補品。
就那樣拘束不安又怯生生地站著。
她臉上帶笑,眉眼彎彎,美到了心窩裡。
莫南澤看著她的微笑,也忍不住地勾唇,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你來了?”
“嗯。”輕霧把禮品提了一下,“我給你帶了兩盒補品。”
“放著吧。”他指了一下房間的矮桌。
輕霧走過去,把禮品放下,看了看手中的花,轉身問他,“澤哥,花放哪裡?”
莫南澤拍了拍床頭櫃。
輕霧拿過去,放在櫃面上。
這距離,離他很近。
他仰頭看著她俏麗的臉蛋。
她垂眸遇見他灼熱視線,下一秒立刻躲開,四處張望,看到旁邊的椅子,拉來坐在他床邊。
“你身體好些了嗎?”輕霧客氣的口吻問。
莫南澤苦澀一笑。
果然是環境影響了她。
在島上的監獄裡,那個主動跟他親近,會牽他的手撫摸,會有意無意觸碰他身體的小丸,此刻已不複存在。
莫南澤溫溫應聲,“嗯,沒什麼事。”
“傷口還疼嗎?”輕霧望著他的肩膀。
即使他穿著衣服,什麼也看不見,可她此刻害怕與他眼神對視,也隻敢看這裡了。
莫南澤:“偶爾會疼。”
“能下床走動嗎?”她又問。
莫南澤沒說話,直勾勾地看著她。
他不想告訴她,自己身體現在很虛,可能是失血過多,可能是受傷過後,元氣大損,總之就是全身無力,虛軟乏力,頭暈目眩。
莫南澤轉移話題,問:“你怎麼想著來看我了?”
輕霧垂下頭,雙手又忍不住去攆衣服。
她想看他,天天想,時時刻刻都想來見他。
可她介意俞嵐的存在,所以忍著,一直忍著。
莫南澤目光幽長沉,望著她手指的小動作,心沉甸甸的。
看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或許,她是被婁青強行帶過來的。
他瞭解婁青,無奈地苦笑,“是婁青帶你來的吧?”
“嗯,我去看洛哥,他送你家人回去,剛好在莫家遇見了,我坐他車過來的。”
聽她這話,莫南澤的心猶如被掰開兩瓣,滴著血,痛得想要抓狂。
若是這樣,她還不如不來。
“我四哥,身體還好嗎?”莫南澤強忍著痛苦,故作輕鬆地問。
輕霧:“老樣子,一蹶不振。”
莫南澤柔聲細語問:“什麼時候回華夏?”
“不確定,可能不回去了。”
莫南澤微微一頓,雙手不自覺地握緊被褥,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內心波濤澎湃。
“怎麼......”莫南澤聲音微顫,剛是心情過於激動導致的停頓,緩了緩說,“突然改變想法?”
輕霧抿唇淺笑,反問莫南澤,“你不希望我回來報效祖國?”
莫南澤衝她微笑,“當然希望。”
於公於私,他都無比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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