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良久之後,他猛地一握拳,終究還是忍了下來,用儘畢生的意誌力,剋製且隱忍地縮回手。
忍了這麼多年,終究連觸碰她臉蛋的勇氣也沒有。
他在心裡自嘲。
自己就是個窩囊廢!
可是,他不能再忍,也不能再等了。
他沒有時間了。
他站起來,走進房間,從裡面拿出一張絨毛被子,蓋在莫宛甜身上。
隨後,進入臥室。
他站在床頭櫃前面,解開腕錶放下,扯鬆領帶。
手機響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他母親。
時差問題,他這裡的淩晨12點,是北國的中午。
他扯下領帶,脫下西裝外套,接通電話放在耳邊。
他嗓音低沉沙啞,“媽,什麼事?”
手機那頭,傳來席暮雪怒不可遏的聲音,“白越,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麼把莫宛甜帶出國?你到底想乾什麼?你這個瘋子,你之前答應過我,管理國外的公司十年,十年才回北國的。”
白越沉默著沒說話。
席暮雪:“你得知莫宛甜進入我們企業上班,你魔怔了是嗎?才兩年就跑回來?”
白越清冷的語氣淡淡道:“我回國,是以條件跟你交換的。”
“你是答應無條件聽從我一件事。我在晚宴宣佈了你和俞嘉欣的婚事,那你就必須娶嘉欣,必須對她忠誠。”席暮雪怒斥道,“莫家的人最寵宛甜了,你若是對她有一丁點的傷害,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你說完了嗎?”白越毫不在意地問。
席暮雪氣不打一處來,“白越,你立刻把莫宛甜送回國,其他人不知道你的心思,我作為母親的,還不知道你嗎?你敢碰她一根寒毛試試,莫家的人會讓你死得很慘的。”
白越走出陽台,站在黑夜之中,宛如孤寂的靈魂,沒有半點生氣,落寞的語氣冷冷道:“媽,這些年,你都對我乾了什麼,還記得嗎?”
席暮雪沉默了。
白越低頭冷笑,一字一句猶如泣血那般痛入心扉,悲涼而瘋狂:“我沒有姐姐那麼超凡的智商,你卻用教育她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我不是學習的料,而我兒時的時間,除了睡覺的固定6個小時,其他時間全在學習各種知識上,我沒有童年,沒有私人時間,我甚至沒有自由。”
“我隻是偷偷喜歡一個女孩,我有錯嗎?你燒光了我收藏她的所有照片,你扔掉她送我的所有禮物,你甚至不讓我見她,逼著我交女朋友,用各種手段讓她討厭我。”
“如你所願,她很討厭我了。”白越冷笑,痛心疾首道:“可怎麼辦?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
“白越,你姐夫,他要是知道你傷害他最疼愛的侄女,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白越眼眶通紅,狠厲低吼:“莫宛甜,我要定了,那就讓他殺了我。”
說完,他掛斷了手機。
他丟下手機,雙手猛地握住欄杆,痛苦地低下頭,閉上眼深呼吸,身體快要撐不住地微顫。
他死死用力握住欄杆,手背青筋暴起,心痛的感覺讓他變得無法自控。
童年的回憶,除了莫宛甜,其餘的全都是悲和苦,寂寞和孤獨。
初中時的他,在書房學了幾百遍的外語文章,腦袋嗡嗡的響身邊除了老師就是試卷和作業。
那年,爺爺去世了。
他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
陽書房的陽台外面,莫宛甜扯著風箏線敲響他的玻璃門。
他推開門的一瞬。
莫宛甜把風箏線遞給他,“小舅舅,我哥說你好可憐的,天天隻知道學習。别學了,看看天空,放放風箏吧。”
他第一次扯上風箏線,是在他初中時期。
第一次真正地抬頭,看天空的顏色,看風箏飛翔,感覺自己連一隻風箏都不如。
後來。
莫宛甜經常跑到陽台後面,偷偷給他遞一些好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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