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希還沒反應過來,見到莫北洛暗沉憂慮的神色,緊張地抽了抽手。
可男人握得很緊,更不抽不出來。
下一秒,不等她反應,莫北洛拉著她來到水龍頭前面,開了涼水,往她手背上淋。
他一句話也不說,臉色異常的沉。
何冬雪有些愧疚,連忙解釋:“都是阿姨不好,自顧自看手機,沒注意到你。”
淩希感覺男人貼得她身側太近,握著她的手腕,動作過於親密,她很抗拒地想掙脫,可動作幅度不能太大,邊抽著手,邊安慰何冬雪說:“阿姨,你别自責,我真的沒事。”
莫北洛見她一直想要抽出手,不約地低聲命令:“你别動,手都快燙熟了,還說沒事?”
何冬雪更是內疚,“北洛,你等回送淩希去醫院看看。”
淩希不約地皺眉,側頭望著他:“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
隨後,又柔聲細語跟何冬雪說:“阿姨,我真的沒事,衝一下水,就好了。”
何冬雪歉意滿滿。
她出去,讓傭人阿姨進來清理地上的糖水。
水龍頭前面,淩希感覺自己的後背快要貼到男人的胸膛了,呼吸有些亂。
她的手腕被男人溫熱的手掌摸著,像電流似的,從皮膚蔓延到四肢百骸,雙腿都有些發軟。
“我自己來就可以,你能不能放開我?”淩希小聲嘀咕。
莫北洛的心臟也快受不住了,她的髮絲透著一陣陣清香,讓他心猿意馬的,無法平靜。
他緩緩鬆開淩希的手腕,叮囑道:“再衝十分鐘,等回我帶你去醫院。”
淩希無奈道:“真不用,我以前經常被燙傷,這種程度不用去醫院,塗點燙傷膏就行。”
這話,讓莫北洛更加心疼。
他轉身出去,在客廳的藥箱裡找出燙傷膏。
他拿著燙傷膏進來。
衝了很久的涼水,淩希感覺手背不那麼痛了,就關掉水龍頭。
她剛轉身,手就被莫北洛握住,一條乾淨的白色毛巾輕輕包著她的手。
“我自己來......”淩希抗拒他的觸碰,還想拒絕。
莫北洛不由的她,給她輕輕擦乾手上的水跡,拉著她的手腕,走到中島櫃旁邊的椅子坐下,擰開燙傷膏,用手指輕輕抹出一些。
他握著淩希白嫩嫩的手,看著被燙紅的地方,溫柔又小心翼翼地塗抹。
傭人在旁邊偷偷看著,忍不住露出一臉姨母笑。
淩希很是尷尬,可又抽不出自己的手,望著男人剛毅俊逸的臉,心裡莫名地悸動。
像藏著一隻脫兔,砰砰砰地跳著。
他的動作很溫柔,眼裡滿是心疼的光芒,憂慮不安的感覺,比她更緊張她這隻手。
塗完藥之後,莫北洛緩緩擰上蓋子,細聲細氣交代,“别弄了,廚房的事情讓傭人來乾吧,這傷要多塗幾遍藥膏。”
淩希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燙紅的手,小聲嘀咕,“我想跟阿姨學做蓮子糖果。”
莫北洛有些無奈,溫柔地小聲問:“那是要結婚的人吃的。小丸都不做,你又不結婚,學來乾什麼?”
換作以前,以淩希的性格,肯定懟他。
可如今,她已經沒那心思。
隻覺得,她的確沒資格做。
畢竟,她老家那邊沒這種風俗,而她又不嫁鳳城人,更不嫁莫北洛。
“謝謝。”淩希情緒低落地道謝,站起來,轉身離開廚房。
莫北洛看著淩希的背影,心情變得沉重。
如今的淩希,總感覺少了點活力,像一夜長大的孩子,變得深沉嫻靜,鬱鬱寡歡。
這一年,她到底怎麼過的,為什麼她即使是在笑的時候,已經看不出快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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