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國全決定來到礦上,這還是他第一次和魏光明爆發激烈的衝突。
張國全本來是不想拍桌子的,完全是因為心裡擔憂,從而讓他紅了臉,他覺得來礦上這麼時間了,自己一直儘職儘責,拋棄以前的恩怨,把自己當個普通工人,他魏光明就是礦長,是他的領頭,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可是這麼長時間了,魏光明對他的話完全就是在應付。
“張國全,我已經明確的告訴你,產量要放在第一位,沒有產量,礦上就沒有效益,一百多號工人等著吃飯,那張嘴就是錢。”
“可是魏礦長,安全生產,有安全才有產量。”張國全據理力爭。
“你少在這跟我扯理論,要是都按你的這套理論來,我這礦上都不用乾活了,沒有設備,就不搞生產了?沒有設備,難道工人就能死在井下?”
魏光明看上去比張國全還要生氣,兩個人在辦公室爭得面紅耳赤,外面圍了不少工人,都是被兩人的爭吵聲吸引過來的。
最後張國全還是沒能說服魏光明,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隻丟下一句話:“楊家莊出去的煤,不能有一塊是帶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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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張國全的底線,隻可惜他不是礦長,魏光明也不會按他說的那樣做。
當張國全說完最後那句話的時候,魏光明的心裡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他得想個招,在楊家莊這個村子,他會被張國全給打敗,但現在是在礦場,他是不會敗的。
張國全的這種思想很可怕,當這種思想對工人產生影響時,他礦長的威嚴很容易受到挑釁,到時候張國全一句話,讓工人說留就留,說走就走,那礦場將會陷入無人可用的困難。
因此,他要想得招,是要把工人牢牢的拴在礦場,無論發生任何事,這些工人都不會再有離開礦場的想法。
付出那麼大代價,好不容易讓村民下井榦活,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工人離開。
很快,他便想好了對策,眼神變得愈發陰狠起來:“張國全,是你逼我的。”
出了辦公室的張國全,被一號采區的工人圍住。
“國全,你咋跟魏礦長吵起來了?”
“就是,離老遠都能聽見。”
張國全搖搖頭:“沒什麼,以後再下井榦活的時候,一定多注意下天氣,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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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們都明白,張國全這個班長對產量抓的不嚴,但對安全一直都很看重。
從張國全下井,井下根本沒有出現過多大的事故,甚至連小事故都減少了很多,不像以前,大事故雖然也沒有,但小事故從來沒斷過,身上,手上,就沒有完好的時候。
這當然都得益於張國全的嚴厲監督,才避免了很多事故的發生。
二號采區的方萬一是看不慣這種做法的,覺得太小心了,他跟著魏礦長這麼多年,也沒這麼個乾法。
張國全這樣的人,很自然的就被方萬一劃成了“知識分子”,隻會理論,實踐不足,說白了,是那種隻會說空大話的人。
而張國全,便這樣被二號采區的工人,當成了一個異類。
甚至連一號采區的工人,也覺著張國全過於小心了。
弄不來設備,還得接著乾活,魏光明發了話,必須完成每天的產量,要是完不成,别說獎金了,那工錢都要扣下來。
發工錢的那一天,差點出了事。
工人很不滿,他們已經儘可能地按照礦上的任務,完成每天的產量,可魏光明表示這個月的工錢暫時發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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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礦上有難處,請工人一定體諒。
這句話,工人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要不是張國全攔著,解放就要動手打人了,現在在人家手底下乾活,打人是討不到一點好處的,弄不好還得進局子。
因為發工錢這事,魏光明專門把張國全叫到辦公室。
“國全,這個月發不了工錢。”魏光明看張國全想說話,立馬阻止的說道:“你别急,不止你們一號采區不發工錢,二號采區的工人也沒發呢,大單子的訂金還沒打過來,所以工錢得往後推遲。”
不打訂金,魏光明就開始生產,張國全不太相信這是他的做法。
“怎麼?你不信?你覺著我這麼大一個礦場,會差這點工錢?”
張國全搖頭說:“那倒不是,關鍵工人忙活了這麼久,都等著這一天呢。”
魏光明敲著額頭:“所以我才專門把你這個班長喊來,二號采區的工人都很聽話,已經開始下井榦活了,隻有你們一號采區最難纏,你張國全得負起這個責任,好好和工人解釋一下,眼前礦上確實是有困難,不是有意拖欠大家的工錢。”
魏光明表示,等資金一到位,立馬把工錢發給大家,讓張國全先完成產量,人家那邊說了,產量要是不能按時生產出來,那資金肯定是要往後拖的。
沒辦法的情況下,張國全隻能這樣和大家解釋,好在大家都理解,他們相信這麼大的礦場不會賴掉那點工錢的,無非是晚上一些時間發。ζΘ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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