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晚就開始下的雪,現在小了一些,但還是沒停。
蔣延在經過一處涼椅的時候,突然掙脫了蔣銘的手,一屁股坐了下來,而椅子上覆蓋的厚厚一層雪都沒清理,他直接就坐了上去。
蔣銘:“……”你都不覺得涼嗎?
蔣銘覺得蔣延真的喝多了,這都沒走兩步呢。
“起來,喝了那麼多酒,再在外面吹風,你想發燒嗎?”
蔣延垂著頭一聲不吭。
蔣銘覺得不能和一個醉鬼計較,決定直接將人拽起來,實在不行扛回去吧。
他剛有這念頭,蔣延卻突然說話了。
“大哥,我是不是很差勁?”
蔣延的聲音很低,要不是蔣銘剛巧彎腰準備扶他起來,他根本聽不到。
“看樣子你真的醉了,否則怎麼會問這種話,你不是向來自信的很嗎?”蔣銘直起身說道。
蔣延沒做聲,低垂著腦袋,向來打理的很好的頭髮,現在都耷拉下來了,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見他這幅樣子,蔣銘想了想,掃了他旁邊位置的雪,倒不是怕冷,而是他不想起來的時候,屁股後面整個都濕了,那太丟人了。
蔣銘哪怕坐下來,也坐姿板正,一如他的為人。
“說說吧,究竟為了什麼事情?”蔣銘問道。
蔣延再次的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問題:“我是不是很差勁?不尊重人,不將别人的心意當回事,失去了之後才後悔,又在别人明確拒絕了之後,還糾纏不休,自以為是的踐踏别人的心意,卻還得意洋洋的篤定她不會跑,不會離開我。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差勁?”
“哦,這樣啊!”蔣銘掏出一包煙,自己抽了一根,又把煙遞給了蔣延,但被拒絕了,他隨手揣在口袋裡,點燃了煙吸了一口後吐出一口菸圈,這才慢悠悠的說道:“那的確挺差勁了。”
蔣延一頓。
蔣銘看出了他身上細微的動作,笑了下問道:“你不會以為你這麼說了之後,我會說:‘沒事兒,誰年輕時候不犯點錯呢?知錯就改,有這份心意比什麼都要好’這種話?”
蔣延垂著頭盯著地面沒吭聲。
“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做了那些事情的話,那就不隻是差勁這兩個字能形容的了。”蔣銘抬起頭望著天空,雪好像又下大了。
“我之前就提醒過你,不要去辜負别人的心意,你爸媽什麼情況大家都清楚,也知道你在其中受到了傷害,但這些不是你傷害别人的理由。你過往的那些風流史我聽了很多,我早說過了,這樣下去你會後悔的。你不能拿你爸媽那種模式來做你玩弄感情的藉口,别人又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的承受你的傷痛?”
“我沒有要玩弄她的感情,我隻是……”
蔣銘夾著煙的手抬了下,阻止了蔣延要說的話。
“你和她交往了一年多的時間吧?那麼你這一年做了什麼?最起碼的尊重給到了嗎?你覺得你身邊的人為什麼用那種瞧不上的態度對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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