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清楚的看見溫為笙的神色因為她的回答而變化，一瞬間的，光明，光暗，是那般快。

她從他眼中看到了未想到。

他以為，她會答應。

其實，常寧也以為，自己會答應。

學長的家人同意了，這是極好的事，她便不用顧慮，不用在乎那許多，可以往前了。

可是，這樣的想法僅一瞬，便轉眼消散。

她不能答應。

學長很好，他適合更好的女孩子，她現在剛離婚也才幾月，許多都不穩定。

即便今日她在館外和洛商司把一切說清楚，說明白。

但她所謂的清楚，明白，怕也僅限於她自己，和洛商司是無關的。

在洛商司那裡，怕是依舊不明白的。

他怕是還會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如若那樣，她答應了學長，這對學長來說，便是不公平的。

還是如她今晨對家人所說，先把一切都穩定了再說。

現在，不適合開啟新的一段戀情。

而她不可能讓學長等她，這是耽誤。

所以，她必須拒絕。

“對不起，學長。”

常寧看著溫為笙的落寞，那一瞬間的黯淡，她心中生出歉意。

濃烈的歉意。

學長很好，但她和學長，有緣無分。

溫為笙聽見她這句話，他嘴角微動，隨即一抹無力的笑牽起：“我們連朋友都不能做嗎？”

“隻是朋友，不是戀人。”

而不待常寧回答，他便繼續說：“你說，我如若有需要幫忙的，一定要跟你說，我們如果不是朋友了，我又怎麼找你呢？”

“常寧，為什麼要這樣拒絕呢？”

其實溫為笙極不明白，他的家人已然同意，按理說她便會答應了。

這是她最大的顧慮，他解決了，她便也就可以放心了。

而且，他隻是和她做朋友，不是戀人。

他不會對她做不好的事。

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她會拒絕呢？

溫為笙不知道是哪裡還有問題，是他沒想到的。

這一刻，他想知道緣由。

他還是不想放棄的。

這麼多年，如若他能輕易的放棄，他早便放棄了，何至於等到今日？

他不會因為她的兩句拒絕話語便放棄。

如若他當真如此輕易放棄，那他這幾年的感情便全然不是喜歡了。

常寧清楚的看見溫為笙眼裡生出的不解，疑問，看著她微蹙的眉。

他想要知道答案，她還有哪些顧慮。

如若她不說出，他不會放棄。

其實，今夜拒絕學長，該說什麼話，常寧早便想好了。

即便是學長此刻的不放棄，亦在常寧預料之中。

對此，該說什麼，常寧亦早便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