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慧自幼乾活,身體底子很好,藥吃了沒多久就見效了,苗桂花嘴上罵罵咧咧,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還是儘心儘力的照顧了她,這幾天她就在家裡養身子,至於外麪人說什麼,劉慧慧現在都不在乎了,她已經經曆過最難堪的時候,還怕那些人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來嗎?
裴夫人也聽劉氏說了劉慧慧的事情,知道自己鬨了個烏龍,這才鬆了口氣。
有些事,隻要沒有擺在面前,就可以假裝看不到,裴夫人不想打破這份平靜,至於以後怎麼樣,以後再說吧。
陶真的鹹菜弄了不少,裴湛一回家就被她拉著乾這乾那的,
裴湛道:“這麼多能吃的完嗎?”
陶真點頭:“能。”
裴湛就是典型的,做的時候嫌棄多,吃的時候嫌少那種人。
越是偏遠貧困的地方,飯菜越是重口味,因為下飯。
寧州這邊村裡人也會醃鹹菜,大多數就是芥菜疙瘩,蘿蔔這些。
陶真的花樣就很多了,冬天可沒什麼菜,全靠這些鹹菜撐著,醃了黃瓜,蘿蔔,蒜,辣椒,豆角,芥菜這些,白菜也醃了不少,看到裴湛忍不住的咽口水。
不過再看到院子堆著的好幾麻袋土豆的時候,他就有點不淡定了。
“買這麼多土豆?”
陶真道:“比去年多一點。”
流放村,乃至整個寧州對土豆也是情有獨鐘。一年四季天天頓頓幾乎都有,在不知道吃什麼的時候,先削顆土豆就對了。
裴湛不喜歡土豆,不過陶真會很多種做法,他也就勉強接受了,可是今天看到這麼多,他還是有點震驚。
陶真看他這模樣就有些好笑:“我多買了點,我們做粉條吃。”
裴湛:“什麼是粉條?”
聽起來就不怎麼樣。
陶真道:“很好吃的,燴酸菜的時候可以放,拌涼菜豆芽粉條,還可以吃酸辣粉……”
陶真嚥了咽口水:“不行了,越說越餓了。”
裴湛對酸辣粉很有興趣,他蹲在地上,一邊幫她洗白菜一邊問:“要不今天吃吧?”
陶真眼皮都沒抬一下:“想什麼?粉條要用土豆粉做的,而土豆粉需要沉澱,然後晾乾……”
陶真吧啦吧啦說了一堆,裴湛覺得這玩意沒個十天半個月吃不到,他微微皺眉:“早知道我就不問了。”
又吃不到,說這些有什麼用?
他低著頭,用力洗著白菜,陶真覺得他可能把白菜當成是她的頭了。
還真是個隻知道吃的小寶寶。
兩人說著話,外面就有嘈雜的聲音傳來,陶真看了一眼,很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她自己懶得起來,再走到門口,萬一外面沒什麼熱鬨,她還要再走回來的……
裴湛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想什麼,他認命的起身道:“我去看看。”
他一點不想在這洗白菜,那白菜那麼大,跟陶真的頭一樣大,跟陶真的臉一樣白…
裴湛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他出了門,就見村子裡有不少人往這邊過來。
“馬強要被稽查司送走了,你要不要出來看?”裴湛靠著門懶洋洋的問。
陶真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急忙跑過來。
這樣的熱鬨她當然要看,不僅要看,她還要扔爛菜葉,打死這個死人渣。
馬強在稽查司關了幾天,他的事情非常清楚,人證物證都在,稽查司要將他送到寧州衙門,大概率會被流放寧古塔。
眾所周知,寧古塔就是人間煉獄,在那裡生不如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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