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項翡轉過身,將匕首塞進她手裡,對準自己的心臟。
沈嘉檸睫毛輕顫,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裴項翡彎起唇瓣,清潤的眸子乾淨的看著她,手上的力道不斷加大,握著沈嘉檸的手往胸口紮。
沈嘉檸眼角泛紅,隻覺得裴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是瘋子!
裴時瑾是,裴項翡也是!
他身形高大,投射下的影子將沈嘉檸籠罩其中,他笑著看向沈嘉檸:“殺了我,我可以答應讓他們放你離開。”
他聲音很輕,像是無端的蠱惑,引誘著人墜入深淵。
沈嘉檸喉嚨發緊,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殺了他嗎?
殺了他裴時瑾大概以後真的會少了很多麻煩!
隻是她其實並不清楚,裴項翡到底對裴時瑾做過什麼,她有資格評判一個人的生死麼?
“姐姐沒殺過人?”
看著沈嘉檸的動作,裴項翡驀地笑了,抓著她的手往裡插了幾分。
瞬間,暗紅色的血跡便如曼陀羅花一般,爬上他黑色的襯衫,嫣紅一朵朵盛開。
沈嘉檸指尖發抖,緊緊攥著匕首卻下不去手。
她知道,這一局,自己輸了。
她下不去手。
若她可以輕易便收割一條人命,又和宋舒婷那些人有什麼差别?
退一步講,與其說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不如說裴項翡說的沒錯,她沒殺過人,下不去手。
裴項翡勾起唇角,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姐姐現在殺我,依我堂哥的能力,找個律師以自衛辯護倒也未嘗不可。”
沈嘉檸同他僵持著,裴項翡一直在施力讓匕首刺下去,而沈嘉檸卻在反倒成了下不去手的那個。
她恨自己的無能。
可她承認,她確實做不到在裴項翡這樣心平氣和、言笑晏晏同她講話時,便輕易的刺向他的心臟、抹斷他的脖頸。
這時,裴項翡忽然俯身,在沈嘉檸耳邊道:“不如我教姐姐。”
下一秒,裴項翡手上的力道陡然加大,尖細的匕首刺入皮肉的鈍響,在靜謐的山林裡異常刺耳。
明明是那麼細微的聲響,卻清晰的好似能貫穿人的鼓膜。
沈嘉檸心有不甘,卻到底猛然鬆手,而後揚手對著裴項翡那張臉狠狠揍出一拳。
裴項翡大抵沒料到她的反應,被打的一個踉蹌,愣了幾秒。
下一瞬,沈嘉檸乾脆利落的拔出匕首,狠狠劃向他那張無害的臉!
瞬間,六七厘米長的血痕出現在裴項翡那張乾淨俊逸的臉上,嫣紅的血跡順著乾脆利落的傷口暈開一大片血跡,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讓他那張臉更顯幾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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