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火光連天。
薄寒時站在那艘起火的遊輪甲板上,笑的疏離又冷漠。
他對她說:“予予,我不愛你了,你自由了
喬予想去抓住他,抱住他。
可他的身形是虛幻的。
她抓不住,也抱不住,拚命的大喊著他,可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大火裡,漸漸化成灰燼。
他不要她了。
夜裡,喬予又被驚醒,一身冷汗。
她側身看著左邊,伸手摸著那片空蕩蕩的床,忽然又想起被綁去公海的前一晚。
他喝醉了,以為是在夢裡,在這張床上把她抱得那麼緊,吻著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的質問她:“嚴琛比我好?”
當時,她還覺得他是在吃飛醋。
可徐正說,薄寒時像條狗一樣跟在她身後,看著她跟嚴琛一起逛超市、聽音樂會。
雖然她和嚴琛沒什麼,但那時他在他們身後,該有多絕望。
喬予伸手撫著他睡過的枕頭,根本沒有睡意。
她起身去了書房。
這是薄寒時平時待的最多的地方。
她坐在他的辦公椅上,才發現他書桌的電腦旁邊,擺著一副框架眼鏡。
她試了試,度數並不高,戴上並不會頭暈。
估計二百度左右。
以前,薄寒時不近視的,她也沒看過他戴框架眼鏡的樣子。
他們之間空白了七年,喬予第一次覺得,她這麼不瞭解薄寒時。
書桌右側抽屜裝了電子鎖。
喬予想也沒想就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果然,鎖解開了。
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拉開抽屜,裡面沒什麼重要的東西,準確來說,是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
抽屜裡,有他們曾經佩戴過的那對銀素戒,那枚她佩戴過又還給他的粉鑽,他們熱戀時一起買的情侶手機,還有……那本被透明膠帶黏起來的小畫本。
喬予顫著手指將那本小畫本拿出來。
當初,他入獄,跟她分手的時候,當著她的面把這小畫本給撕碎了。
她以為他早就丟了……
可沒想到,他不僅沒丟,還把它一點一點黏回來了。
喬予一頁一頁翻開,柔軟指腹被膠帶割的微疼。
傻子……薄寒時就是個傻子。
留著這些,和自虐有什麼區别?
她拿起那枚素銀戒指,之前,在墨山腳下的小旅館裡,她把這枚素銀戒指還給他了。
現在,喬予將這枚素銀戒指,重新戴在了無名指上。
她在書房裡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陸之律和南初趕到了禦景園。
他們已經得知薄寒時遇難的訊息。
南初是因為擔心喬予,所以來禦景園探望。
但陸之律臉色有些凝重,顯然有事要跟她說。
喬予平靜了不少,“陸律師,發生什麼了?”
“不知道是誰把老薄遇難的訊息透露出去的,現在集團裡已經人心惶惶,我來之前看了一眼股票,跌的很厲害。早晨那些高層聯絡不到老薄,把我的電話快打爆了。如果老薄真的不在了,那他的股份怎麼處理?”
喬予沒多想,“人都不在了,還要股份做什麼,誰想買,就賣給他吧
陸之律皺眉道:“喬予,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老薄一手創立了,你知道……這個集團,為什麼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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