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檢查確認之後，趙無疆並未檢查出什麼異常。

軒轅靖也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

趙無疆翻找出衣衫裡的銅鏡。

此時，這柄銅鏡沒了鏡面，原本的鏡面處，是一片漆黑如墨，像是一面深淵，吞噬著倆人的目光。

趙無疆眉頭深皺。

“感覺有些熟悉。”軒轅靖面露思索，伸手從趙無疆手中拿過巴掌大小的銅鏡。

銅鏡剛被軒轅靖拿在手中，就開始瘋狂震動。

軒轅靖與趙無疆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詫異。

這柄殘破的道兵，難道和靖兒有什麼關聯？

“停！”軒轅靖不知是福臨心至還是鬼使神差，突然命令一般說了個停字。

下一瞬，銅鏡的震動消失了。

趙無疆與軒轅靖還未來得及震驚，方才鑽入軒轅靖眉心的一粒粒鏡面碎片，又順著眉心處漂浮出來。

碎片墜落在銅鏡之上，一片片重新組合成鏡面。

隻是這一次，鏡面不再如之前那般殘破，而是變得完整。

鏡面光滑無隙，看不出絲毫曾破碎的痕跡。

光滑的鏡面沒有映照出任何東西，隻有一片璀璨的星空，像是銅鏡把星空裝進了鏡中一般。

這片星空萬分璀璨，遠勝於趙無疆平常夜晚所見的星空。

“怎麼回事？”

趙無疆疑惑，軒轅靖更疑惑。

趙無疆拍了拍銅鏡，翻來覆去檢視，再次看到了他熟悉但並不認識的三個字。

“軒轅...鏡...”軒轅靖也注意到了這三個字，有些不確定呢喃道。

“軒轅鏡？”趙無疆蹙眉，靖兒唸叨的應該不是她的名字而是銅鏡上的三個字。

“與大夏秘書省藏書閣內一些古籍上記錄的文字很像很像，如果我沒認錯，這三個字，應該就是軒轅鏡，軒轅一族的鏡子？”

靖兒疑惑，她還是女帝的時候，閒暇時分，總愛翻看一些古籍孤本，她此刻腦海不斷對比著這三個字，又點頭道：

“沒錯，就是軒轅鏡。”

她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因為軒轅鏡和她的名字軒轅靖讀音一模一樣。

但她覺得沒什麼太大關係，畢竟軒轅鏡代表的應該是軒轅氏一族的鏡子，應該是軒轅氏一族的寶貝。

而她軒轅靖，扯上一大堆淵源，也隻能算作軒轅氏一族後世的族人。

趙無疆劍眉深皺。

倘若這柄銅鏡真的叫軒轅鏡，且方才能在靖兒手中那麼大的反應，甚至修複好了鏡面。

那麼他的一些推測，又要多上不少證據。

張虛坤圖謀的，不隻是他趙無疆，還有靖兒。

確切說，張虛坤要做的事情中，涉及到的人，包含了他趙無疆和靖兒。

這殘破的道兵，張虛坤之所以在之前見面時不過問，不是忘了，也不是不在意，而是刻意留在他和靖兒身邊。

趙無疆思緒萬千，他並不認為張虛坤會加害自己，因為聰明人都知曉他現在的狀態，是一種因果上的不死不滅。

他感覺張虛坤更像是一位賺差價的中間商，替無數背後的巨擘，來與他交涉。

而這些巨擘為什麼不親自露面，也許還有他沒推測到的隱情。

理論上來說，混個臉熟，他成為妖神，豈不是能夠幫襯到他們？為什麼不露面？是擔心什麼？害怕什麼？

趙無疆摩挲著鏡面，手中沒有任何感覺，彷彿他觸摸的是一片虛無。

他還注意到，這片星空，不是畫，也不是死物，像是活著的一般。

星辰會眨眼，會短時間內肉眼不可見的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