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裡，他的屍體就是在那裡發現的。”

小姑孃的聲音都在顫。

展狐狐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這女娃娃真奇怪，口口聲聲說著對那隻鬼有感情，現在見到凶殺現場又那麼害怕，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她抬頭瞧了眼小祖宗，見儘歡隻是站在那裡不動，便跟了過去，站在她身後，不再同雇主說話。

小姑娘咬了咬唇，總覺得背後發涼，隻能老老實實跟在她倆身後。

儘歡突然扭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語氣莫名：“你知道不是他對嗎。”

小姑娘臉色一白怔怔地看著她。

展狐狐一頭霧水，連忙追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她是隱瞞什麼線索了嗎？”

儘歡沒有扯下少女的遮羞布，畢竟發生那種事情也不是她自願的，不過這厲鬼倒是個難得的能保持本心的好鬼，就是可惜愛錯了人。

她沒有回答展狐狐的問題，隻是略顯嚴肅地開口：“你想找的那個鬼已經煙消雲散了。”

“怎麼會！”這一次的震驚不是裝出來的。

那一瞬間紅了的眼眶也是情真意切！

隻不過，一切都晚了。

這一單沒做成，倒也不算可惜，隻是展狐狐上車後還有些懵。

大著膽子詢問老祖宗，儘歡這才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起因是那隻鬼在生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那個小姑娘，所以死後再次見到她時，魂魄便不自主跟著她了。

祂心中是有怨恨的，尤其是那兩個小女生走過去見死不救，但同時，畢竟讀了那麼多年的書，就是變成鬼，有些記憶也依舊存留在腦子裡，他知道自己不該遷怒她。

畢竟那種情況下，就是換了男人也不敢上的，何況是兩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

被迫跟著她以後，祂時不時也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凶性想要現出身形來嚇唬她，但是朝夕相處以後，祂還是不知不覺對她產生了保護欲。

那一天，小姑娘去參加竹馬的18歲生日宴。

這戶人家祂進不去，隻能在外面徘徊著，裡面大抵是有什麼厲害的東西鎮著。

她意亂情迷之下和竹馬發生了關係，可醒來以後她卻告訴那隻鬼說，以為竹馬是祂。

這也導致了那隻鬼非要找竹馬尋仇。

可惜竹馬的家既然能遮蔽祂一次，就說明那棟宅子並非等閒之地，而竹馬的身上也有觀音守著，祂近不得半步。

祂拚儘全力闖進他家，恰好被駐家做法的天師看見，隨手便打了個魂飛魄散。

這事吧不好說誰對誰錯，隻能說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在處理感情問題上，人本來就沒有多少理智的，一個撒了謊，一個太莽撞。

那隻鬼最遺憾的怕不是還沒有親自手刃仇人，便魂飛魄散了吧。

而這個小姑娘，人在大多數選擇面前都是利己主義，這很正常，竹馬的家世比她好，父母從不叫她得罪對方，說是意亂情迷，她總歸無法拒絕，更何況，她也並非隻愛那隻鬼，面對鬼怪時，即便相處三年，即便祂無微不至，到底種族不同，她從內心深處來說是怕鬼的，所以下意識便撒謊了。

說自私也好，說無情也罷，總歸還是因為喜歡的不夠純粹。

展狐狐聽了以後有些唏噓。

“現在的小朋友真亂。”

“你們狐族不亂嘛？”儘歡隨口來了一句這個。

“嗐，我們不一樣。”

展狐狐擺了擺手。

儘歡彎了下唇，扭頭瞧了她一眼：“要一起去吃個飯嘛？”

“好啊！吃雞嗎？”展狐狐眼睛一亮，她今天居然可以和這位前輩一起吃飯。

“吃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