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於飛看向出口處，果然那裡看似是光明，實則全是死氣，跨出以後通往的必定不是凡間。

儘歡四處走了走，這麼大一個陣她強硬破開的話，大概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的狀態了，何況，她現在幾道反噬疊加在一起，本身狀態就不是很好。

做這個陣法的人大抵也不想要投胎轉世的機會了，殺孽太重，直接把結界的空間練成一道死門，這裡面必定拿了數以萬計的活人來生祭。

但是在這樣一個時代，這麼大規模的死人真的不會引起各方注意麼？

儘歡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這裡面陰司很重。

燕於飛安安靜靜地跟在儘歡身後，他是四個裡面最沉默寡言的，可能是因為本體是旱魃的緣故，他一開始說話並不利索，被另外幾個嘲笑，原本就孤僻的性子到後來，除了對她，在别人面前幾乎就是啞巴模式。

“你今天怎麼會在這裡。”她並沒有召喚他，隻是到達此處之後，察覺了他的氣息，還跟著自己進了這結界。

“問到您了。”

儘歡挑了下眉：“這方陣法裡的血氣我淨化過了，你可以吸收。”

“謝主人！”

他很聽話地坐下。儘歡四處走了走，一會強硬破開以後，她大概會有一個星期左右的虛弱期，微微皺了下眉，這次代價還挺大，她已經被這些噁心的蛆盯上，沒有力量的自己就相當於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

一想到這個，她就煩躁地皺緊了眉頭。

燕於飛很快把這裡的血氣都收進了體內，他身體裡藏著儘歡給的血珠，不過是一方空間的血氣而已，小意思，回去以後可以慢慢煉化。

儘歡見他收完東西，這才開始動手。

無儘的風雪凜冽呼嘯，黃色的星芒盛到極致，無形之中似有一隻冰藍色巨獸的幻影。

“轟！”

巨獸捶在陣法之上。

“轟！”

又是一拳，隱約好像有什麼碎裂的聲音。

儘歡的指尖有點發白。

“主人！”燕於飛皺眉，擔心地看著儘歡。

她卻沒有收手，而是一瞬間驟然加大了力量的輸出，藍色的巨獸最後一擊，“轟”，結界終於碎成了一片一片。

儘歡身體晃了晃，舌尖嚐到絲絲腥甜，渾身冰涼到發抖，又是這種虛弱到極致的感覺。

“主人！”

燕於飛連忙扶住她。

“送我回去。”她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

“好。”

燕於飛抱起她，化作一道青芒順著的她的氣味，一路去了酒店，連正門都沒有走，就到了她房間門口。

“放下我吧。”她揪了揪燕於飛的小臉，這隻小殭屍當初見到他時，還沒這麼冷酷呢，現在都不會笑了。

“是，主人。”

她腳剛沾地，那種暈眩感又一陣陣地襲來。

“主人！”

“沒事。”

她開了門進去。

燕於飛在門口站了幾分鐘後，眼裡閃過幾絲茫然。

他抱膝蹲下，就蹲在儘歡的房間門口，主人不舒服，我要在這保護她。

......

儘歡進入防護罩，坐在言君梧身邊，他嘴唇已經沒那麼蒼白了，壽命也拿了回來，輕輕握住他的手，漸漸的便倒在他懷裡暈睡過去。

淩晨三點整

原本閉目假寐的燕於飛猛然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長廊儘頭的那面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