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必跌重的道理,他們竟是絲毫都不顧及。
明明謝家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他歎了口氣:“朕已經說過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蕭寶寶忙不迭點頭,雖然她不是肯乖乖聽話的人,可殷稷一冷臉,她也是真的怕,連聲音都低了下去:“我再不敢了......稷哥哥,你别生氣。”
眼見殷稷眉頭還是皺著,她不情不願地又補了一句:“我以後不會再因為這件事找謝蘊的麻煩了。”
殷稷一看就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不冷不熱地嗤了一聲:“是沒找到你想找的東西吧?”
被拆穿了蕭寶寶也不惱,隻灰溜溜地抬手撓了撓頭:“那真的是和她沒關係,我也不能不講理......”
這還像句人話。
殷稷將胳膊拽出來:“德春,送悅妃回去......你禁足一月,靜思己過,今天這件事朕隻是小懲大戒,别再有下回。”
蕭寶寶下意識想求情,可看了一眼殷稷的冷臉,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乖乖道:“哦。”
德春:“悅妃娘娘,請吧。”
蕭寶寶悻悻地往外走,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掏出幾張紙往殷稷手裡塞。
殷稷還以為她又要出什麼幺蛾子,下意識一躲,信件嘩啦啦撒了一地。
蕭寶寶呆了呆:“這......這就是幾封信,從謝蘊屋子裡找出來的。”
她彎腰去撿,殷稷頗有些尷尬,便也彎腰將腳邊的信紙撿了起來,他並沒有私窺他人信件的愛好,隻是隨意瞥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他瞧見了寵幸兩個字。
家書裡怎麼會寫這樣的字眼?
他直覺這信和自己有關,下意識看了下去,卻是越看臉色越黑沉,等這一封信看完,他神情已經說得上是猙獰了。
蕭寶寶正要將撿起來的信遞給他,就被他這副樣子唬得後退了一步:“皇,皇上,你怎麼了......”
殷稷充耳不聞,仍舊死死盯著手裡那封信。
孽緣?解脫?
原來我們的過去在你眼裡就是一段孽緣......
他眼神冰冷,眼前卻突兀地再次閃過那天晚上謝蘊驚慌失措的模樣,可這次他不再困惑,反而恍然大悟,怪不得怎麼問謝蘊都不肯說,原來她根本不是做了噩夢。
她是被他嚇到了!
好,真是好得很!
他目光如刀,一寸寸刮過信封上的字眼,新妃入宮,寵幸不日將至......
謝蘊,既然你這麼盼著朕寵幸旁人,朕就如你所願。
“悅妃,”他抬眼看向身邊人,臉色僵硬如木雕,“朕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要侍寢?”
蕭寶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提起這個話題,卻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要!”
殷稷哂了一聲,將手裡的信紙撕成了碎片,隨手一揚。
在滿天飄零的碎屑裡,他一字一頓道:“那朕今日就臨幸昭陽殿。”
蕭寶寶的眼睛刷的亮了:“稷哥哥你說真的?”
殷稷眼神微不可查地軟了一下,不管怎麼說,蕭寶寶都是真正將他放在心上的。
“真的。”
蕭寶寶歡呼一聲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小聲歡呼,片刻又忍不住提要求:“我之前有提過的,想讓她在外面伺候......”
她還是咽不下當初殷稷選擇了謝蘊的氣。
可這要求提的的卻不是很有底氣,話音一落就忙不迭又開了口:“不行也沒關係,你肯過去我就很高興了。”
殷稷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聲音和神情明明都是溫柔的,卻莫名透著無邊的冷意:“朕準了,就讓她跪在昭陽殿外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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