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趙瑾道。
林山有將才,更遇到了裴西嶺這個願意一路扶持他的貴人,或者說是摯友,若他還活著,沒有被二皇子拉下水,必是戰場上的一員猛將,如今的定南伯還指不定是誰呢。
偏生他走錯了路。
那樣輕易就死了也算便宜他。
想到這裡,趙瑾忽地看向裴西嶺:“若侯爺是林山,會如何做?”
裴西嶺道:“同皇上稟明事實求助,或使力從奸人手裡救至親,抑或設計演戲騙過奸人,若三者皆不通,便隻能千刀萬剮奸人之,為你們報仇雪恨!”
好傢夥。
你是一點不帶猶豫的犧牲我們啊。
不過話是這麼說,趙瑾還真沒法挑出他的錯。
家國大義遠高於小情小愛、血脈至親,這是裴西嶺刻進骨子裡的信念,也是無論哪個時代的人都該銘記於心的責任。
便是自私自利如趙瑾,她雖對大齊沒有歸屬感,可若代入現代,她立時便能對裴西嶺感同身受了。
不過,“侯爺很信任皇上
甚至第一選擇就是向建文帝求助。
裴西嶺語氣理所當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手段勢力皆為大齊最頂端,自是向他求助最為穩妥,且君為臣上,本便要知無不言,關乎國本社稷之事,更該向皇上稟明事實原委,就此事而言,便不隻牽涉一個林山外室,更是關乎江山社稷之重任,不可輕忽
二皇子是有力爭儲人選,可他乾出來的事未免太不人道。
一個能用臣子家眷威脅的儲君,甚至未來的君主,這就不得行了。
不論建文帝最終會如何選,事該說還得說,叫他看清自己兒子的嘴臉德行是為人臣下分內之事。
“侯爺說的極是趙瑾嘴角一抽,“不過就如今看來,二皇子似乎勝算依舊頗大
“皇上自有決策裴西嶺平靜開口。
趙瑾微皺了皺眉。
原以為建文帝是因五皇子抗旨拒婚一事被牽連冷落,可現在看來還是她想的太簡單。
依裴西嶺所言,建文帝明顯早就知道了二皇子威脅林山一事,那先前樂妃晉位,大皇子一脈風頭也達到最盛就說的通了。
這明顯是為了打壓警告二皇子。
她就說麼,無緣無故的,怎麼忽然就將大皇子架在火上烤了。
可憐見的,原來他隻是被親爹當成了出頭鳥,還是為了另一個好大兒。
而當時二皇子沉不住氣,左右鑽營的厲害了些,不久就有了五皇子與黛莎賜婚一事,甚至五皇子當眾拒婚,是不是建文帝意料之內都不好說。
反正就此之後,二皇子順理成章就坐了冷板凳。
可即便如此,在林山罪行敗露之後,建文帝依舊選擇了包庇維護二皇子,將他的大過藏的嚴嚴實實。
——朝臣們或許會容忍一個拿臣子家眷做人質的皇子甚至儲君,畢竟古往今來這麼乾的皇帝可不在少數,卻絕不會容忍一個置江山社稷、軍機要務於不顧,隻為一己之私的皇子甚至儲君。
尤其是武將這邊,有能耐有軍功的大多都不會待見二皇子這種人品,沒軍功沒大能耐的或許會站他,但除了面上好看基本沒啥大用處了。
正直的文臣也不在少數,且還有相當一部分很有話語權。
這事被捅出來,二皇子基本與皇位無緣了。
趙瑾也想不通,建文帝是真心疼愛二皇子呢,還是覺得十來個兒子裡就這一個能當個大用,捨不得廢了呢。
她不由又想到之前二皇子開始坐冷板凳的時候。
九五之尊,不喜歡你就不喜歡你了,還需要挑日子找藉口麼?
……可他甚至連厭棄二皇子都要找個合理而順當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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