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人至今還躺在床上渾渾噩噩,不知今夕何夕,身邊人也被皇後的人看住,動作不得,這條路是徹底走不通了。
空有解藥,卻拿不出來。
而六皇子也還躺在床上,太醫們不敢拿皇子試藥,那些揭榜的更不敢,進度止步不前,一時沒了法子,要如何破呢?
當然是找個試藥的。
若換做孝純縣主,絕對隻有應允的,可她身邊的人願意,或者說允許麼?
果然,在趙瑾陪著皇後出了大雄寶殿,告退後往自己齋院走去時,便聽見一道怒氣沖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趙瑾!”
她轉過身便看見慶華大長公主快速向她走來。
年過六十,她卻依舊硬朗康健,走起路來還要身邊年輕小丫鬟們小跑來追的。
“臣婦給大長公主請安她福身行禮。
短短片刻間,她已經走至近前,揚手就要往趙瑾臉上扇去。
武雪迅速動作,抬手握住慶華大長公主的手腕。
後者身後追過來的丫鬟嬤嬤們看到這一幕也嚇壞了,甚至都不顧主仆之别直接拉著慶華大長公主往後退。
一品夫人,夫君重權在握,就算皇後也不敢這麼虎,直接扇她巴掌啊!
趙瑾見狀,眼神冷了一瞬,徑直起身看著她:“不知臣婦如何冒犯大長公主,竟勞動您親自動手處置?”
這話可擔不得!
一個年老的嬤嬤眼神一凜,加大力氣拽著慶華大長公主,不動神色地暗示著她。
好在後者被怒氣沖走的腦子暫時回來了,隻是冷笑一聲,眼神伶俐地看著武雪攥著她的手:“賤婢!本宮豈是你能碰的?!”
武雪分毫不動。
趙瑾道:“大長公主不分青紅皂白便來處置臣婦,臣婦惶恐不已,總要明白自己究竟何處冒犯於您,再論處置!”
這就是不肯放手了。
慶華大長公主一手被武雪挾製,一手被嬤嬤緊緊拽著,一時動彈不得,臉色頓時更青了:“你還有臉說何處冒犯?攛掇皇後叫孝純試藥,為六皇子解毒,如此歹毒心腸,本宮扇一巴掌都是便宜你!!”
趙瑾眼眸微抬:“臣婦何曾提過叫孝純縣主試藥?攛掇又是從何說起?”
“你敢做不敢認?!”慶華大長公主怒不可遏。
“沒說過就是沒說過,臣婦要如何認?”暗示的事,怎麼能說攛掇。
慶華大長公主一時被她氣得直喘。
趙瑾語氣更重了些:“大長公主妄聽謠言,以此汙衊甚至處置臣婦,不如便同臣婦一起去皇後孃娘跟前對峙,討個公道!”
慶華大長公主臉色微變。
皇後偏幫趙瑾是想都不用想的事,且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是從何聽來的訊息,鬨不好就是個窺探皇後行蹤。
這是重罪。
但她實在忍不下這口氣,看向趙瑾的眼神如淬了毒一般:“趙瑾……你好得很
被嬤嬤暗暗扯了下,她冷聲開口:“今日便當本宮聽信謠言,且放你一馬……你也記著,若再敢將主意打到孝純身上,便不是一個巴掌的事了,本宮必不饒你!”
趙瑾也冷笑一聲:“不必大長公主放我一馬,今日事今日了,你僅憑莫須有的謠言便掌摑於我,這事完不了!”
聞言,慶華大長公主本人隻是臉色微動,她身邊的丫鬟嬤嬤卻不淡定了,慌不擇路地立即齊齊行禮請罪——
“大長公主關心縣主心切,聽到些風吹草動的,難免失了方寸,今日無意冒犯,望夫人莫要往心裡去,府中必備厚禮向您賠罪為首那年老嬤嬤姿態擺得極低,也十足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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