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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擋住了房贏的視線。
暗影尊者,出現在白衣教主面前,一掌朝矮幾拍去!
嘩——
小半個屋的地板消失。
眾人的身影倏然落下,消失不見。
下一刻。
“轟”的一聲巨響,閣樓內火光沖天……
與此同時。
邢明月帶人趕到。
女子男相的天立星,手提橫刀,長袍血跡斑斑,鋒利的目光掠過閣樓:
“如何!得手了嗎?”
房贏回答:“就差一步,屋裡有暗道!”
此話一出,一旁的中郎將臉色陰沉,低聲喝道:
“封山!掘地三尺,也要把搜出來!”
“喏!”
身後府兵們領命。
立刻分出人手朝四周奔去。
邢明月這才扭頭,打量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噗——
房贏忽然噴出一口鮮血,面如金紙。
邢明月瞳孔微縮:“你怎麼了?”
“內傷,被震的快扶我一把,特麼頭暈的厲害……”
房贏虛弱的說了一句,身體發軟。
“喂!”
邢明月一慌,下意識的伸手,一把抓住房贏後背,正好抵在他的傷口上。
房贏猛地一顫,雙目圓睜,發出殺豬般慘叫:
“啊——!”
這一聲直接驚醒邢明月,她臉色一變,眼中瞬間充滿厭惡和惶恐,小嘴一張:
“啊——!”
她下意識的縮手。
房贏身體沒了支撐,直挺挺朝後倒去。
“噗通”一聲,高大的身軀砸在地上,背部正好抵在邢明月的腳面上。
房贏再次雙目圓睜:
“啊——!臥槽!”
邢明月的小腳被男人沾染,俏臉再變,發出尖銳的叫聲:
“啊——!”
一邊叫,一邊迅速抽腳。
腳面摩擦傷口,房贏感到一陣酸爽,胡亂揮舞手臂,發出一聲慘叫:
“啊——!”
他忽然感到手中一軟,下意識的抬頭,發現自己正抓著邢明月的大腿。
邢明月也下意識的低頭。
發現自己的腿被男人覆蓋,位置居然還在大腿內側大手的熱量透過衣褲傳遞,讓她有種全所未有的感覺。
她俏臉一白,再次小嘴張開:
“啊——!”
房贏大手下意識的握緊,條件反射般大叫:“啊——!”
邢明月被捏的身子一軟,險些摔倒,帶著哭腔喊道:“你還摸!”
……
周圍一片沉寂。
府兵們全體化做石雕。
一群人表情呆滯,看著房贏和邢明月……兩人你啊一句,我啊一句,沒完沒了。
……
五裡之外。
一塊山石忽然動了動。
然後“嘩啦”一聲被人推開。
一群人從下方的洞口,魚貫而出。
白衣教主邁出洞口,彈了彈身上的灰塵,轉身靜靜的遙望寨子。
微風拂過山崗。
一大片閣樓已被火海吞噬。
滾滾濃煙伴隨著火光,直沖天際。
寨中已經亂成一團,到處是逃竄的人群……可以想象,大唐府兵出動,這處據點會被徹底摧毀。
“真是太險了”
左道人站在一旁,望著下方感歎:“房遺愛確實手段狠辣,我們險些被埋在裡面。”
聞言。
白衣教主目光流轉。
似乎要在雜亂的人群中,找到房贏的身影。
這次會面,兩人鬥智鬥勇!
殺戮與反殺戮,處處充斥著算計,隨時隨地都要致對方於死地。
“本座自問也算一代豪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未想到,房二郎竟能與我打個平手……”
白衣教主目視遠方,淡淡說道:“年輕一代中,能做到這一步的,唯房贏一人爾。”
“嗬嗬嗬嗬……”
左道人臉上露出笑意,語氣森冷:“隻可惜……如此人傑,以後會變成你的一條狗!”
……
轉眼。
日落西山。
寨子裡的硝煙緩緩散儘。
廝殺聲停歇,一乾教眾或被殺,或被擄,成群結隊的被押往寨外。
工坊內,男人被解救出來。
還有那些接客的女子,以及被用來做工具的孕婦,全都被人從牢籠裡放出。
有許多夫妻相認。
到處是抱頭痛哭的人群。
當初,他們懷揣著夢想來到此處,卻被天人分離,再見面時,一切已物是人非。
夫君當牛做馬。
娘子被千人糟踐。
更有的女眷,挺著大肚子,見到自己的郎君,傻子一樣愣在原地。
她們再也無法忍受。
發出淒厲的叫聲,轉身撞牆而死。
男人們也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婆娘死去,自己也跟著一頭撞死!
府兵們想救。
卻根本救不過來。
到處是自儘而亡的屍體……神秘教離去,留下滿目瘡痍,即便是沒有勇氣自殺的人,今後也無法融於人群。
他們會永遠戰戰兢兢。
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人,生活在他們曾經熟悉的地方。
……
房贏的傷口,被重新包紮過。
邢明月和中郎將,站在他的旁邊,看著眼前的一切,神色憤怒。
山風飄忽忽吹過。
一股木頭被燒焦的味道,隨風飄來,還夾雜著濃鬱的血腥,讓人隱隱作嘔。
夕陽西下。
殘陽將山寨映成血紅。
房贏迎風而立,雜亂的長髮迎風飛舞,沉默了片刻,他緩緩開口:
“告訴聖人。”
“他們……是彌勒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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