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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贏裝傻賣呆。
眾生人有眾生相。
一群粗鄙的武夫笑的最歡。
程咬金扯著大嗓門喊道:“房小二,西域公主那麼多,你想要哪個?俺老程給你做媒!”
房贏一挺胸膛:“當然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眾人愣了下,隨即一片嘩然。
“哎呀呀,笑不活了!”
“房二郎太逗了!”
“這胃口不是一般的大啊!”
程咬金拍著大腿之樂:“房小二,你要這麼多美人,腰子受得了嗎?”
此話一出。
再次引來一片歡樂。
……
首座上。
大唐皇帝嘴角抽搐。
小東西!大唐公主都滿足不了你嗎?居然還惦記著西域公主?
望著下面熱鬨的局面。
李世民微微側頭,低聲道:
“阿難,這小子對公主是不是情有獨鐘?”
“豈止是情有獨鐘,他簡直是公主收割戶。”張阿難表示讚同,頓了頓說道:“與其任其發展,倒不如……”
“好了,朕知道了。”
李世民毫不客氣的打斷他。
“喏。”張阿難毫不糾纏,小聲提醒:“房二郎對吐蕃大相,似乎頗有敵意。”
“嗯,朕也發現了”
李世民眯了眯眼睛:“雖然不知道贏兒為何如此,可朕覺得,他不是無的放矢。”
張阿難低聲建議:“要不然,推他一把?”
“朕正有此意。”
李世民微微一笑。
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停下說話,環顧四周問道:
“曲水流觴已然開始,為何遲遲不見諸卿有詩詞現世?”
眾人面面相覷。
心說這不是明知故問?
房遺愛沒開口,誰會跳出來丟人現眼?
“唉,太讓朕失望了。”
李世民輕歎一聲,望向祿東讚:“大相,聽說你學富五車,對中原文化造詣頗深,不如由你來打個樣?”
祿東讚愣了愣:“這不好吧。”
他覺有事情有些詭異。
在座的都是大唐頂級文人,連一首詩都做不來嗎?為何偏偏讓自己這個外來人開頭?
正在疑惑之際。
李世民笑吟吟的說:“大相不必顧慮,放心作來便是。”
祿東讚趕緊推辭:“陛下高看了我了,貴國文人騷客濟濟一堂,老夫豈敢班門弄斧。”
“嗬嗬嗬……”
李世民笑道:“實話與你說吧,有朕的駙馬在此,大家都不會出頭。”
駙馬爺?
房遺愛?
祿東讚將視線望向房贏。
剛才那個叫做程咬金的大將,似乎也對他頗為推崇……但是,這怎麼可能?
此子看似魯莽,實則心機深沉!
這樣的人,註定不會在詩途中有所建樹縱觀上下幾千年,唯有那些天真浪漫的詩人,才能一展胸中絕學。
確切的說。
想要做出好詩。
首先得是個好人。
一個城府深沉的政客,滿腦子都是爾虞我詐,不可能作出錦繡詩詞。
就算有幾分文氣。
也隻會平平無奇,不可能達到一騎絕塵的高度!
所以,大唐皇帝想要做什麼?
故意這樣說,讓我在房遺愛面前怯戰,給他自己的女婿撐場子嗎?
嗬嗬!
真是好算計!
隻不過,老夫又豈能如你所願?
想到這裡,祿東讚露出矜持的笑容:“既然陛下這般說了,老夫便獻醜了。”
他這麼一說。
周圍的人露出詫異之色。
吐蕃大相真的要作詩?
皇帝都已經點出了原因,他居然還要迎難而上?腦子壞掉了吧。
眾目睽睽下。
祿東讚撫須露出沉思。
詩這個東西,不是想來就來,而是講究文思。
而絕大部分人,不可能時時文思泉湧,都是在靈機一動時,將詩提前作好,待到詩會酒宴上拿出來。
但不能做的太明顯。
要故作沉思,表示這詩是當場所作。
片刻後。
隻聽祿東讚吟道:
“行觀春雨流不儘,坐聽竹林雨打音,遙聞林深鷓鴣鳴,莫笑相思入我心。”
言罷。
眾人紛紛露出笑意。
“好!”
“這詩不錯。”
“沒想到,吐蕃大相對詩之一道研究頗深。”
“佩服,佩服!”
……
顯然,這詩主打的是相思。
至於應不應景,沒人會糾結這個畢竟,一個番邦人士,能作出詩來就不錯了。
就好比老外說普通話。
不要求你十級,别把哥哥說成爸爸就行了……雖然在胡人之地,這事實際上都在發生。
“哎呀呀。”
“莫笑相思入我心。”
“這老頭兒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如此悶騷”
房贏拖著下巴,暗戳戳的想著,卻不料,祿東讚的視線卻看了過來,朗聲說道:
“駙馬,上巳佳節,曲水流觴。”
“不如你也來一首詩,讓我等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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