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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
高陽公主把小腦袋從被子裡探了出來,她總是感覺,周圍好像漂浮著躁動而危險的氣息。
好像被狼盯上了。
下一刻。
她和房贏四目相對……
朦朧的月光下,李漱那張明豔動人的臉,明顯的呆滯了一下,然後慢慢變得驚恐,最後張開小嘴:
“啊——嗚嗚嗚——”
尖叫聲隻持續了半秒,就被房贏捂住了嘴。
“噓——!”
房贏伸出食指放在唇邊,低聲提醒道:“叫什麼叫?你想驚動整個公主府嗎?”
“嗚嗚嗚!”
高陽公主怒視房贏,無奈嘴巴被捂著,手臂被牢牢的銬著,隻能發出無謂的反抗。
這時。
屋外的香菱還是發現的動靜。
房贏夜可視物,發現她從小塌上坐了起來,試探的問道:“公主?可是在叫奴婢?”
房贏緩緩放開了高陽公主。
他相信,對方不會在這時耍脾氣,畢竟她隻是驕橫,不是傻……如果真的鬨起來,原因是什麼?
控訴你老公侵犯你嗎?
簡直是搞笑。
這件事如果傳出去,李漱絕對會淪為整個長安的笑柄。
“香菱,我沒事……”
果然,高陽公主狠狠的盯著房贏,高聲迴應道:“被蚊子叮了一口,已經把那臭蟲趕走了。”
可惡,指桑罵槐的惡毒女主……
房贏熱血漸涼。
面無表情的下床,躺在了地鋪上,蓋上錦被,開始閉眼睡覺。
黑暗中。
高陽公主眨了眨眼睛,嘴角微不可聞的上翹。
“蚊子?”
屋外,香菱歪著腦袋,還在糾結剛才的話:“這陽春三月,哪裡來的蚊子?我怎麼沒發現?”
聽著貼身丫鬟喃喃自語。
李漱抿嘴笑了下,抬高聲音打岔道:“香菱,你見到我平時用的那個玉枕了嗎?”
“公主,自從你上次和駙馬狩獵以後,那玉枕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找不到了……”
香菱撅起小嘴,嘀咕道:“那可是皇室專用的‘金寶玉枕’,值好多錢呢,也不知道被哪個小賊給偷走了……”
……
長安。
會昌寺。
佛院禪房內。
辯機和尚正在蒲團上打坐。
靜謐的屋內一片昏暗,唯有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向屋內,給辯機鍍上了一層銀輝,如夢如幻。
“吱呀——”
禪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一道修長的身影,頂著漫天的星光,出現在了門口。
“大師,傷勢可好了些?”
白衣男子輕聲問了一句,反手關上了門,也不掌燈,便在黑暗中直接坐在了胡椅上。
“阿彌陀佛,咳咳咳咳……”
辯機發出一陣痛苦的咳嗽,微微喘著氣道:“多謝貴人關心,小僧已無大礙,休息幾個月便沒事了。”
“嗬嗬嗬……也是。”
白衣男子輕笑道:“所謂有得必有失,大師得了高陽公主,雖說受了些傷,心裡想必是極為歡喜的。”
辯機的呼吸一下變得粗重。
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感,瞬間湧上了心頭。
他是世人眼中的大德高僧,受到無數人尊重推崇,如今卻被人用男女韻事調侃,對方明顯就是看不起他!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這一切。
都是自己選擇的。
“公主殿下……”
辯機閉上眼睛,腦海中,彷彿又浮現出那道倩影。
幾日前,他奉師父道嶽的囑托,在街上宣揚佛法,卻在不經意間,遇到了出來遊玩的高陽公主。
辯機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刻。
古香古色的小巷中,一道淺綠色的身影,彷彿自天邊飄來,落在了圍觀的人群中。
燦爛的陽光下。
那女子肌膚勝雪,光彩照人,美豔不可方物。
她高挑的倩影,在人群中是如此顯眼,就像是一塊磁鐵,讓辯機的眼睛便再也挪不開了……
自從十五歲修佛以來。
他以英俊的容貌和高深的佛法,受到了無數美麗婦人的追捧,卻始終不為所動。
可這一次,他心動了……
高陽公主看了一會,便和婢女離開了。
她走了。
也帶走了辯機的魂兒。
第二日,貴人便來了,聲稱要給他一個機會……
辯機當時嚇得面無人色。
自己當時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對方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心思?並且還提出了那個瘋狂的計劃……
那可是大唐公主!
可辯機還是想試試……
他不知道貴人是誰,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幫自己,然而他無法拒絕,因為他滿腦子都是美麗的大唐公主……
什麼清規戒律。
什麼倫理道德。
都統統去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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